身上那股風流俊雅的味道越發濃郁,他眉眼生得深刻又精緻,五官漂亮卻不女氣,抬眼間眼皮收攏在一起,輕而易舉地便能讓女人移不開眼。單論相貌,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顧治成像是有些好奇,他打量著清河郡主的臉色,緩緩道:“你怎麼又提起來了,這孩子品德不行,年前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顧治成道:“她為了弄錢,差點害了旁的夫人女郎。”
清河郡主猜不透他的想法,這麼多年,她也沒摸透過,顧治成這麼一講,她就不好再提了,只道:“你膝下無子,我,要不把那個孩子……”
顧治成給清河郡主夾了菜,笑道:“你不想就不要提了,日後去宗族裡過繼也行,不重要……這個歡姐兒本就是陪你打發時間的,她覺著不滿意送走便是,她不是死了爹孃,主要還是哄你高興。”
聽他這樣講,看著他一雙眼睛望著自己,清河郡主臉上一熱,心裡便真的高興起來,慢慢把菜吃了。
清河郡主還要再講話,顧治成邊上的下人已經笑著給二人倒了茶水,講這是今年年初上的新茶。
顧治成便沒什麼表情地喝起茶來,垂著眼睛叫人看不清表情,清河郡主看著他,沒講出來的話,一下也講不出來了。
·
府上的宴散了,大謝氏煩得不得了,卸了釵環便去休息了,明月帶著兩個妹妹回了自個的院子,到了夜裡,謝琅玉同謝知一齊回來了,一家人難得湊足了人,便在清靜堂擺了膳食。
丫鬟們給姑娘們打扇,大謝氏邊吃膳,好不容易逮著了謝知的人,自然要同謝知講謝望舒的婚事。
外頭的蟬聲一陣一陣的,大謝氏表情不好看,道:“這趙家人,真把自個當回事了,忍讓她兩回,便覺著怕她了。”
大謝氏難免又把當初的舊賬翻出來講。
明月吃著膳,邊跟著聽,這才曉得原先為何會取消親事。是那趙氏的兒子不滿意謝望舒,趙二嬸卻巴不得攀上謝家,謝望舒求大謝氏去講開的。
這樣聽來,謝望舒還挺有主見的。
大謝氏心裡不滿,謝知聽了自然也不悅,他整日埋在書房裡,朝堂的事情已經夠他煩心了,且對於女兒的事情還有些發怯,現下看了謝望舒一眼,謝望舒卻瞧也不瞧他,謝知在心裡嘆口氣,握著筷子道:“我過後會處理,望舒的婚事,我……我不好做主。”
這麼一講,桌上就安靜了,都想到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探望謝望舒的青雲真人了。
桌上的人不由都看向謝望舒,謝望舒垂著頭,吃著自個面前的一盤菜,她額前的發垂下來,叫人瞧不清表情。
大謝氏喝了口甜湯,心想,長輩造孽,苦的是孩子。
明月抿了抿唇,給謝望舒夾了個丸子,謝望舒沒抬頭,悶聲吃了。
大謝氏嘆了口氣,講起旁的來,“乘風,這戶部的事情要如何是好?我前個進宮裡,太后娘娘講還差百萬兩呢。”
這幾日朝堂上還沒平息,邊關又傳戰事來,又敗了,雖未丟關卡,但也免不了一頓斥責,又把矛盾丟到了戶部。
前方打仗,要軍餉,要糧食……就是要錢。
前日上朝的時候,底下人還在為了溫閣老的事情打架,溫黨自然不能讓貪汙受賄的名頭落到溫閣老的頭上來,那樣一來,不講溫閣老的學生要受到多大的衝擊,連帶著太子都要沒臉,便只能一股腦地往顯王頭上推。
可顯王也不是善茬,兩撥人打了好幾日的嘴仗,為了誰來負責查案吵得不可開交。
重要的,不是查這筆銀子去了哪,而是不能叫這個罪名落到自個頭上。
溫黨主張如今的刑部侍郎王啟碩,此人是太子門下的人,不過三十來歲就官位二品,是個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