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大想去,可不去又不行。
先前講得是為了太子夫婦祈福,到了現下,外頭的人都在議論,皇帝怕是也要算進去了。
自打謝琅玉帶著人離開了,皇帝就再也沒有上過朝了,宮裡講得是天氣熱了,皇帝苦夏,只在宮裡辦公。
但是人人心裡都清楚,皇帝怕是不好了。
謝知這幾日連衙門也不去了,整日埋在書房裡,下屬進進出出的,有時能熬一整夜,就商量著這個事情。
大謝氏心裡也明白,便猶豫著要不要去,這個關頭,大謝氏是一點麻煩也不想惹了,她同謝知商量過後,並不打算去了。
奈何提前一日,皇后專門下了懿旨,講明瞭是給皇帝太子連著太子妃辦宴衝晦氣,不去就是明擺著作對了。皇后還專門叫小黃門上了門,給謝家下了單獨的懿旨,彷彿是昭顯恩澤,講了謝家夫人定是不能少席的。
大謝氏心裡煩,覺著皇后正事不做,卻總是弄這些花頭,她尤其不想明月去,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她是腸子都要悔青的。
到了這日,明月還是去了。到底是宮宴,衣裳都得穿好。
明月沒什麼心思打扮,心裡也一直想著事情,按照時候算,謝琅玉這時應該已經到了隨州了。
明月沒心思打扮,紫竹料理的好,她穿了身淺紫色的宮裝,素雅又低調,這個顏色意外地很襯膚色,戴了一套玉石頭面,便算妥當了。
明月照了照鏡子,笑道:“這衣裳好看,我沒穿過宮裝呢。”
紫竹笑眯眯道:“夫人個子高,身條好看,穿什麼都好看的。”
現下剛過辰時,明月自個打理好了,便去大謝氏的院子裡。
去宮中赴宴比尋常人家要麻煩許多,雖說午時前到都是可以的,但是到底是皇家,自然不能踩著點去,但也沒必要去早了,謝家這樣的身份,不早不晚才是最合適的。
明月去大謝氏院子的時候,大謝氏也正收拾,等了兩刻鐘的功夫,一家人便整整齊齊了,上了車架。
今個也沒分車架坐,大謝氏,謝氏,連帶著幾個妹妹,都坐了一個車架,好在這車架寬敞,不然真是上車一個樣,擠下來就是另一個樣了。
車架雖大,但人確實擠得多,車裡置了冰車,依舊有些熱,丫鬟們便不停地打扇。
大謝氏心裡煩,自個也搖著扇子,對明月道:“一會吃了午膳,你帶著幾個妹妹先回來,直接走便是,我來同娘娘講。”
明月連忙點頭,又給她倒水,捏著扇子遲疑道:“母親,要不咱們都別去了?”
大謝氏皺著眉打扇,遲疑道:“……不行,旨都下了,咱們不去,外頭不曉得又要傳什麼話呢。”
大謝氏也想過要不別去了,同皇后也不過幾分面子情。
可皇后這會是算準了謝家的命脈,原先謝琅玉同太子間水火不容,外邊就沒少傳一些叫大謝氏上火的話,尤其是那群老臣,彷彿謝琅玉不同太子兄友弟恭,不尊著敬著,就是詛咒太子早死一般,且甭管是誰的錯,最後一定都是謝琅玉的錯,偏心偏到天邊去了。
現下都講了是給皇帝太子祈福,謝家人不去,這算什麼。那些老臣的嘴可不會饒人,有些悶葫蘆往那曆書上一記,謝琅玉又平白挨個黑名頭。
在某些方面來講,謝琅玉的名聲也是極為重要的。
且不論這些,懿旨也不得不遵。
大謝氏嘆了口氣,心煩意亂道:“你們吃了席便走,她還能攔著不成?”
謝知在前邊騎馬,此次前朝許多官員也接了帖子,同家眷一齊出席,大謝氏便叫人給他支了聲,一會在宮門前留人,家中晚輩都吃了席便走。
外頭過了一會才有人來回話,講好。
大謝氏嘆了口氣,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