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扯了她身邊的椅子坐下了,明月就在桌子底下牽住他的手。
謝琅玉隨她握著,還在同謝知講話,表情平靜地用力回握了一下。
溫熱的掌心抵著她的掌心,明月心裡突然就鬆快許多。
丫鬟們趕緊上了涼茶,往屋裡又加了冰,好一會才叫兩人解了熱。
現下人多,明月並不急著同謝琅玉講話,只安靜地看著幾個長輩議事。
大謝氏手裡還抓著把瓜子,搓來搓去的也沒胃口吃,忍不住又道:“什麼時候走啊,真明日便走?”
心裡已經曉得了這並非兒戲,輕易改不得的,卻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
謝知看了大謝氏一眼,也明白她心裡擔心,便道:“明日就走,事態嚴重,要先去隨州調兵。”
實在是玉門關催的厲害,陳肅叫人遞回來的戰報,一封比一封嚴重,瞧著簡直寢食難安,哪裡還敢拖延。
大謝氏於是不再問了,只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謝知也想不出安慰的話來,屋裡沉悶了一會,他只得道:“此次一去,少說也得半年,宮裡現下這個形勢,我也是不想乘風離開京城的。”
今個早朝時,皇帝像是突然發了狠,一錘定音定了謝琅玉,太子與顯王有人反對的,當場便被下了大獄,這下滿朝都噤聲了。
謝知面上從容領命,心裡卻是震驚的。
一出乾清宮,謝知沒急著拉謝琅玉走,兩人放緩了步子,謝知便同他商量起這件事情來。
謝琅玉彷彿並不驚訝,像是還猜到了幾分。
比起太子的人或是顯王的人,謝琅玉反倒是最好的選擇了。
皇帝前半生任由外戚勢大,現下就不得不面臨一個尷尬的境地,太子如今有溫家保駕護航,飛旗營也被人牢牢地攥在手裡,顯王的兩萬大兵也是實打實的,皇帝在他們門前,倒是顯得勢弱了。
唯有謝琅玉,若是去了玉門關,陳肅已經十幾年沒回京城了,當年的情分,又能剩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