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了浴桶上,明月衣帶子都沒解呢,莫名就忍不住笑。
謝琅玉靠在椅背上,隔著浴桶上邊的熱氣看著她,好笑道:“再磨蹭一會,就洗冷水澡。”
明月這才解了衣帶,屋裡叫蠟燭照得亮堂堂的,她有點害羞,還小聲道:“你不許看我。”
謝琅玉沒講話,明月就只當他答應了。
明月脫了外裳,覺得涼颼颼的,謝琅玉明明沒有看她,她就抱著手臂一個人笑個不停,好像有人撓她癢癢一樣。
謝琅玉忍了一會,也跟著笑,道:“你別這樣,我挨你了嗎?”
明月笑了好一會,穿著小衣,縮著手腳跨進了浴桶,一進去就蹲下去了,濺出來的水都打在謝琅玉的膝蓋上。
像是怕謝琅玉看她,明月很快就前胸肩膀貼在浴桶邊,伸出一隻手搭在邊上,紅著臉看著他。
兩人雖是夫妻,但是也沒這麼瞧過。
謝琅玉膝上都是熱的,又見她臉頰紅撲撲的,就道:“燙不燙?”
明月搖搖頭,她露在浴桶外邊的面板都是白生生的,臉頰則泛著健康的紅潤,像是泡的舒服了,就閉著眼睛仰了仰腦袋,脖頸又細又長,叫熱水燙出暈紅,呼氣都是熱烘烘的。
謝琅玉視線從她微紅的眼皮,慢慢往下,看到她泛著水光的,柔軟溫熱的肩頭,謝琅玉很快便移開了眼神,明月呼了口氣,指使謝琅玉給她的浴桶裡滴香露。
謝琅玉就在邊上的小案上拿了香露,抵在桶邊滴了兩下。
一股很淺淡的花香在房間裡散開,明月把臉頰貼在浴桶邊上,舒服地嘆了口氣,就笑著看著謝琅玉。
謝琅玉並不看她,只在屋裡看了一圈,手肘撐在扶手上,道:“這是我修的第一個院子……當年修的時候,它還是座行宮……你以後在家中無聊了,就能來透透氣。”
這個別院對謝琅玉來講,意義很特殊。
謝琅玉修過很多院子,當年京城大雨,皇宮外邊的城牆下脫了皮,這他都修過。
當然不會叫他親自動手,但是名頭確實不好聽,謝琅玉身份又特殊,少不了叫人背後非議。謝家那時韜光養晦,謝琅玉方才被推至朝堂前,朝廷裡的,家裡的,還有外邊的,事情太多了,謝琅玉就很少回家,多住在私宅裡,釣魚一整夜都是常有的事情。
修這個院子的時候,謝琅玉年紀不大,雖也經過事情,但並沒有現在的從容,他那時候還是個很有意氣的少年,很多想法都很天真。
當時謝黨隱隱在朝中造勢,要把謝琅玉推到臺前來,想叫他入朝,謝家看中了吏部,這個位處進可攻退可守,不僭越,也有點向上的意思,謝家壓抑了十幾年,以此謹慎地試探著天子的態度。
皇帝那時身體很好,彷彿能再好一百年,對此事有一種不表露出來的嫌惡,但接著還真給了謝琅玉差事。
他把謝琅玉排到了禮部。
禮部的人把這座廢棄了十幾年的老舊行宮講得天花亂墜,彷彿謝琅玉擔了個十分重的擔子,不把這座連最低等的小太監都不會來的破敗位處修好,大乾就要因此滅國一樣。
這事叫謝黨明白了一個道理,起碼在當下,皇帝並不想給謝家體面。
謝琅玉從不耐反感到心平氣和,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他做事向來很認真,心裡想什麼是一回事,這行宮他修的很漂亮。
結果最後連個來驗收的人都沒有。
謝琅玉忘記當時心裡是什麼感覺了,只記得後來他叫人去買這座山,出了一個很有誘惑力的數字,吏部竟然也賣了。
當時許多不平,謝家的氣氛就沒有一日是輕鬆的,謝琅玉這些事情也沒同旁人講過,他從來不把煩心的事情帶給身邊的人,這樣的事情他遇到過很多,通常獨自消化,他也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