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去嗎?”
明月點點頭,邊把帷帽拿著帶上了,道:“也不能一個人去,我得帶著點人……你還沒吃膳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顧治成要害她呢。
謝琅玉講不餓,一會吃。
明月點點頭,邊打量他幾眼,這些日確實是瘦了許多。
明月把帷帽帶好了,看著窗外的細雨呼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她心裡反而很平靜了,她有預感,以往困惑了她十幾年的事情,今夜她都會得到解答。
見面的位處裡清輝殿不遠,就在大殿前邊的亭子裡,因為山上的地形緣故,這個亭子要拐幾個彎,倒是隱蔽。
明月不要謝琅玉陪著,謝琅玉還是把她送到了亭子裡,自個帶著人去邊上的竹林裡等著了。
趙全福陪著明月去的,現下天色暗沉,下著小雨,趙全福給明月打著傘,扶著她走路,明月慢慢走在青石板上,聽著油紙傘面上一點一點被拍打的聲音,遠遠就瞧見了那座亭子。
亭子邊上守著人,外邊的簾子都打下來了,裡邊隱隱約約有個人影。
明月在外邊躊躇了一會,她看著亭子裡那道模糊的身影,心裡有一種酸脹的情緒,有一部分是因為她自個,有一部分是因為明佳。
明月不是個愛回想的人,這幾日卻總是想到從前。明月早慧,當年明家在蘇州是有一斷很不好過的日子,幾個姊妹都不記得,明月卻記得很清楚。
那時謝氏的孃家出事了,緊接著明佳未婚先孕誕下一個父不詳的孩子,對當時的明家來講,算得上是巨大的打擊,明家受了許多流言蜚語,好幾年才從陰影中走出來。
但是暗處的餘痛一直籠罩在明家的頭上,明佳不到二十歲就走了,老夫人老年喪女,明家兄弟失了姊妹,明月無父無母……明佳成了家中若無緣由,絕不會提起的人物。
明月最開始也不曉得自己是沒有父親母親的,是想要了,然後問人要了,要不到,於是曉得了。
明月捏著手心,呼了口氣,忽然大步地往亭子裡去。
趙全福連忙收了傘,上前去給明月打簾子。
明月動作不停,探著頭進去了。
亭子裡邊已經收拾過了,邊上點著香爐,桌上擺著茶具,裡邊正坐著一個人,穿著寶藍的長袍,坐著光看背影也能瞧出身材高大,正喝著茶。
顧治成是背對著明月,現下聽了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來啦。”
明月抿著唇,把帷帽摘下來了,仔細地看著這個男人。
顧治成沒帶旁人在亭子裡,他身材消瘦,面頰白皙,優雅英俊,坐姿很隨意,身上有一股氣定神閒的從容,讓人忍不住就覺著在他低一個頭。
他已經不算年輕了,但是依舊很顯眼。
顧治成見她一直站著,微微抬抬手,道:“坐吧。”
明月坐在了顧治成的對側,也不曉得該講什麼,她心中防備,覺著顧治成找上她,必然有旁的緣由。
顧治成喝了口茶,笑道:“你現下也不能喝茶吧。”
明月沒應聲,心想,他怕是曉得了自己有孕的事情。明月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詫異。
明月不講話,顧治成也不在意,只細細地打量著明月,臉上帶著笑,眼角的細紋並不顯老態,反而有一種歲月雕琢的魅力,他彷彿在明月的臉上尋找什麼,最後道:“你同我長得像一些,不太像你母親。”
明月搖了搖手裡的扇子,臉上沒什麼表情,講了她同顧治成的第一句話,語氣裡帶著質問,道:“顧大人怕是敲錯了,難不成您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顧治成並不為她這樣的語氣生氣,很寬容地笑了笑,道:“我當然記得了。”
顧治成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