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擦乾了,沒叫任何人發現。
明月相信謝琅玉,他講了會來,就一定會來。
有時候也會害怕,明月就把謝琅玉留下來的兩箱子物件開啟,這麼多房契地契,一輩子都花用不完的,明月告訴自己,就算是謝琅玉不來了,她一個人也能好好的。
三月二十七,一隻自京城來的船隊悄無聲息地靠了岸。
這一行人衣著打扮,同蘇州很是不一樣。船隊有將近二十條大船,打頭的一艘更是巨大,船上布著紅布,貼著喜字,在岸邊停下了便引得船伕們圍著看,不曉得是哪一家來提親的,這樣大的陣仗。
蘇州從來沒有這麼大的船,渡口險些停不住,有機靈的去了衙門找人來搭手,得了一荷包賞錢,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船上堆滿了物件,都拿紅布蓋著。這行人有條不紊,卸了將近兩個時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著一樣接一樣的奇珍異寶,一陣又一陣起鬨的聲音,直到中午日頭出來了,才規整完一半的船隻,整出一個車隊來。
車上都規制著喜慶的紅色,領頭帶著兩隻大雁,車頭自渡口進了大街的時候,車尾都還沒出發。這樣財大氣粗的提親車隊,引得一條街的百姓都來圍觀。
車前車後都撒喜錢,百姓們跟著撿,撿了還要四處奔走相告,越來越多人跟著瞧熱鬧了。
午時過半,已經過了用膳的時候,尋常人家這個時候也會開始待客了。這車隊像是然算了時辰的,緩緩駛進了平和路。
打領頭的馬車上下來一個婆子,衣著乾淨得體,笑容可親,比尋常人家的夫人還要體面氣派,來者正是謝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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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本來也沒什麼不同尋常的。明月早早就起身了,先去照顧了老夫人。
這幾日換氣候,老夫人身上不舒坦,早上早早就會醒,明月就去給她揉揉胳膊腿,叫她起身的時候舒服一些。
過後便規制自個的嫁妝,其實那麼幾個物件,早就盤算清楚了,明月就是閒不住,怕自個胡思亂想,於是忙完了自個的,再去兩個妹妹院子裡瞧。
謝嬤嬤上門的時候,明月整個人是懵的,剛從兩個妹妹的院子裡回來,正坐在抱廈裡吃果子,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還是翡翠喜極而泣,不敢置信地問了好幾遍,那個傳話的也答了好幾遍。
“京城來的!帶了好多物件!來提親來了!是找大姑娘的!現下叫姑娘快去呢!”
明月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呆坐了一會,忽然一下就站起來了,她緊緊地握著翡翠的手,問道:“他呢,謝琅玉呢?他來了嗎?”
丫鬟猶豫著道不曉得。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謝家帶來的聘禮塞滿了整個園子,見了下人就發喜錢,府上像是叫油鍋一樣沸騰了起來。
明月迷迷糊糊地去了謝氏的院子裡,她像是還沒反應過來,都來不及高興。只見院裡一掃前幾月的低迷,人人臉上都是笑臉,謝氏不曉得是不是後來換的,穿了件桃紅的小襖,笑得都年輕了好幾歲。
然後是一個姓謝的嬤嬤,自稱是大謝氏身邊的人,謝嬤嬤表情和煦,拉著明月打量了半天,一旁是幾個穿著黑袍子,笑眯眯的宮人。謝嬤嬤講,這是宮裡的小黃門,明日宣旨的。這婚事,還是陛下賜的呢。幾人坐在抱廈裡講話講到下午。
謝氏同謝嬤嬤快二十年沒見了,兩人還握著手哭了一場,邊上的小黃門都尖著聲音勸。
明月的表情一直都是帶著笑的,腦子裡其實是木的,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謝琅玉呢?謝嬤嬤一直不提,他是去前院了嗎?怎麼還不來看看她呀?
謝氏也惦記著呢,拉著謝嬤嬤的手,笑道:“乘風呢?怎麼不見他人?”
明月抿著唇,也連忙看向謝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