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真好,也不曉得是男是女,總之日後要認我做乾孃。”
橘如給她打了打扇,故作高興道:“那感情好,有個這麼貴氣的乾孃,日後不愁了……”
兩人都笑起來,橘如搖著扇子感嘆道:“我那日去吃你的喜宴,真是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了,可算是成婚了,你的婚後生活怎麼樣?”
明月紅著臉,靠回椅子上去,道:“怎麼樣,好的樣。”
橘如問起她當初問的話,小聲促狹道:“好在哪裡?好在什麼地方?”
明月就低著頭笑,扇子要扇飛了,臉紅紅的,有些害羞了,“反正就是什麼都好。”
橘如笑著看著她,見她一副小女兒情態,不由道:“看來是你的夫君好,我該搬個鏡子來,你自己瞧瞧你的模樣,我一看便曉得了。”
明月那扇子擋著臉,眨著眼睛道:“什麼模樣?”
橘如靠在靠背上看她,邊笑道:“高興的模樣,嗯……又有點幸福,這很好。”
明月笑了好半天,並不否認,看著窗外叫日頭曬得金燦燦的海棠樹,還有小鳥頂著日頭在枝頭蹦跳,她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道:“這才多久啊,一轉眼的功夫,我們竟然都做了婦人了,你更快,你要做母親了。”
橘如給明月倒了杯茶水,扶著肚子道:“這可不叫快,等你有了孩子,你每日醒來的時候摸摸肚子,那時候日子才叫快呢。”
明月看看外頭陽光燦爛,又看看歪著頭看著她笑的橘如,感嘆道:“這日子真好……先前哪裡能想到,我們會一齊嫁到京城來?若是能這樣每日都高高興興的,時不時聚在一齊喝喝茶,突然覺著一輩子也不長……”
兩人窩在屋裡講了許久的話,明月磕著瓜子,道:“那你這差不多九月份,挺好的,這個日子好,不冷又不熱,坐月子也不難熬,他還未出世,就已經是個懂事的娃娃了。”
橘如聽得好笑,又有幾分憧憬,看著明月道:“你也要抓緊啊,如今這局勢,你若是有個孩子,你們一家都更放心一些……”
明月想到太子妃,把手裡的瓜子殼慢慢剝掉,嘆了口氣道:“哪有這樣容易,順其自然吧……”
明月接著道:“你大夫穩婆找好了嗎?還有月嫂,早些找好,這個要細細地選……”
橘如點點頭,講已經在找了。
幾人閒話一會,明月便屏退了屋裡的下人,小聲地講了顧治成的事情。
橘如驚呆了,扶著肚子,下意識往明月這邊靠了靠,小聲道:“你確認嗎?”
明月連忙叫她坐好,給她講了先前在蘇州的種種,還有昨日的事情,“我一個婦人,那小丫鬟毫不猶豫地就帶我去了前院,且院裡那麼多人,瞧著我往外院去了,沒一個人問一句的,就這麼看著我出了垂花門,若不是郡主娘娘授意,我能這麼順利地去嗎?我估摸著她也不敢確認,試探我曉不曉得呢。”
橘如又驚又怕,一時不曉得該講什麼,好半天道:“這,你可千萬別同旁人講。”
明月曉得分寸,這事現下不能講,如今謝家勢大,沒人會扒著她的身世不放,不會去細查,只以為她父母雙亡,可若是暴露出來了,顧治成身份敏感,明月的身份也敏感,怕是要帶起不曉得多少連鎖反應。
明月道:“我不會講的,我就是心裡過不去,我寧願他是死了,總比這樣膈應人好……”
橘如替明月感到心酸,靠在椅子上喃喃道:“這顧治成可是聞名天下的顧首輔,如今還不到四十,實打實的權臣,不曉得多麼風光……”
卻叫自己唯一的女兒寄人籬下十幾年,做一個生父不詳的孩子。
明月不想惹橘如傷心,連忙轉了話頭道:“你母親原先不是京城人氏嗎?你對這顧治成有沒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