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來,微微抬起下巴時,唇瓣是自然的泛著紅,面板白得像雪,眼神冷沁沁的,唇角又是叫人窩心的笑,一眼望過去,人群中便只能瞧見她了。
明月收拾好了,去老夫人的院子裡瞧了一眼,老夫人還在睡著呢,她陪了一會,便又去謝氏的院子裡坐了。
謝氏正規制除夕的選單子,明月見時辰還早,便陪著理理廚房的事情,她看著單子,想著往年桌上的菜,不由道:“好幾道大菜了,怕是要刪一些去。”
謝氏點點頭,便把單子收起來遞到廚房去了,道:“還得改呢,明個再瞧吧。”
謝氏還要顧著過年採買的事情,明月陪在一旁,謝氏絮叨道:“府上買了好多爆竹,你回來了拿一籃子去院子裡,叫不怕的下人點了放……”
明月點點頭,笑道:“嬌姐兒是要過大年了,怕是要放一整日。”
謝氏眼裡是帶著笑的,嘴上卻嫌棄道:“她就是膽子大,閒不住……”
明月待了一會便起身去了橘如家,路上車架走過昌平街,街上安安靜靜的,鍾府佔了這條街的一半,往日裡也是人來人往賓客如雲,平日裡開合不斷的大門如今卻緊閉起來,那些如雲的賓客像是被一場大風吹走了,門前空無一人,還落了好多積水,有行人踩踏的腳印,看著無端寂寥。
自鍾老爺摘帽子叫人抄家以後,鍾家便一下低調起來,幾乎不待客,家中的婦人也再沒有出來交際了。
明月從簾子縫裡瞧了一眼,心裡也有些難受。
車架駛入大街,匯入人流中,在一家驛站旁停了一會,明月在車架裡等著,翡翠去外邊取信件,沒一會就上來了。
本來是驛站要送到府上去的,但是明月有些等不住了,索性自個便來取了。
翡翠縮著脖子上了馬車,把信件遞給明月,搓著手道:“太冷了,驛站過幾日都要停了。”
明月把信件拆了,把一旁的手爐遞給翡翠,瞧著她拿著暖手了,這才低頭看信,邊道:“至多停幾日,外頭來的信還是收的,且家中也有跑腿,倒是不礙事……”
這一封是莊子捎來的,講了莊子上地窖要修整,叫明月撥筆銀錢去,明月沒急著處理,摺好放在一旁的櫃子裡,想著回去然算然算,還有一封又是那個溫冀遠寄來的。
明月看著信封,好笑道:“好惡心的人,半個月沒寄,還以為他改了呢,真想報官把他抓起來。”
這個年頭,一個郎君沒有緣由地給未婚女郎寫信,同騷擾也沒有區別了,最膈應的就是人還不在跟前,遠遠地寄來的,不然還能叫家中長輩斥責一番,給他緊緊皮子。
明月不想看,她心裡還有些失望,剩下的信裡都是旁人的,有一封打京城來的,還是寫給謝氏的。
沒有謝琅玉給她的信。
明月隨手把信丟在一旁,拿著謝氏的信看了看封面,好奇道:“這上邊的日子,這到了好幾日了,早該送給舅母了,怎麼現下叫你拿到了?”
明月把溫冀遠的信隨手丟一邊了,翡翠倒是拆開看了。女兒家的名聲重要,雖說是溫冀遠單方面寄的信,但是還真得挨個看了,交給長輩留存,以免他日後胡亂攀扯,留了後患。
翡翠邊看邊道:“奴婢也不曉得,早幾日就該拿到府上去了,那人一見奴婢便給了,也沒講旁的……”
翡翠講完就看起信來了,她識不得幾個字,但是看個信還是可以的。瞧著瞧著就皺起了眉,臉色也不好看了。
明月把謝氏的信放在匣子裡,望她一眼,便把信自個拿來瞧了,邊道:“怎麼?寫什麼了?”
翡翠不講話,明月便自個拿著信看了,溫冀遠的字寫得還不錯,講話卻總是叫人渾身不適,看一遍能叫人汗毛都豎起來。馬車搖搖晃晃的,明月強忍著看完了,把信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