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想什麼,聽見明月來了,他便起了身,溫聲道:“坐吧。”
明月連忙叫他別起來了,小聲道:“我坐旁邊就是。”
講完就見邊上幾個石凳都是髒的,獨這個叫人擦過了,謝琅玉也已經起來了,她便不推辭,乖乖坐了。
謝琅玉則隨意依靠著石凳旁的石桌站著了,他手裡拎著個信封,偏著頭看明月,像是在端詳著什麼,臉上的表情很溫和,只並不講話。
明月忍了一會,也仰著頭看他。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謝琅玉就笑了,明月也忍不住抿唇笑,兩人都移開了目光。
明月輕輕咳了一聲,眼神遊離半天,便看見了謝琅玉手裡拿著的信封,故作平常道:“這是什麼?”
謝琅玉道:“一張名帖。”
明月悄悄看他一眼,試探著伸右手去拿,謝琅玉並不躲,明月很順利地便捏住一個角。
明月便明白這是給自己的,她輕輕拽了拽,卻沒拽動。
明月不由疑惑地抬眼,就見謝琅玉拿著信封,側著臉看她,手裡卻並不鬆開。
明月忍不住拉了拉,謝琅玉任由她拉,手臂鬆鬆地還跟著送了一截,但就是不放手。
明月仰著頭看著他,拉著信封晃了晃,小聲道:“給我吧。”
謝琅玉就看著她笑,輕輕搖搖頭,“不給。”
明月看他一會,見謝琅玉並不鬆手,她就鬆開信封,右手牽著他的手腕,像小孩一樣牽著晃了晃,小聲道:“給我吧給我吧給我吧。”
謝琅玉偏過頭去笑,叫她牽著手腕晃了好一會,他像是想問什麼的,叫她又晃了兩下,也沒問,只笑著看著她,還是慢慢鬆了手。
明月便得了信封,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好幾眼,緩緩道:“我能拆開看嗎?”
謝琅玉嗯了一聲,一隻手撐在身後的桌子上,道:“當然可以。”
這信封沒有封住,裡邊的物件硬硬的,明月把信封開啟,歪著頭往裡看了一下。
謝琅玉就依靠在石桌上,安靜地看她動作。
明月從裡邊抽出一張名帖來,紙張非常厚實,明月把信封放在石桌上,把名帖開啟來看。
名帖裡空了許多地方,裡邊的上訪誰,何時訪都是空白的,唯有下邊蒼勁有力一筆而下的‘謝琅玉’三個字是顯眼的。
明月摸了摸這力透紙背的三個字,有些莫名地不好意思,連忙不摸了,合上握在手裡,道:“給我這個做什麼呀?”
謝琅玉道:“你不是要辦宴嗎,拿名帖做事會方便一些。”
明月捏了捏名帖,又開啟看了,“我能有什麼事呀,都是很簡單的。”
謝琅玉並不回答,只伸手點了幾個空白的地方,教她要怎麼填。
明月覺著自己用不上,卻還是記得很認真。
謝琅玉仔細地講完了,見她還在研究,便自然道:“你方才出去做什麼了?”
明月看著名帖一下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才想起來,“方才在暖閣裡的時候?”
謝琅玉嗯了一聲,道:“你同張思源一齊。”
明月反應過來了,仰起頭抿著唇看著謝琅玉笑,謝琅玉低頭看著她,沒一會,也沒忍住笑了一下,很快偏了偏臉。
謝琅玉的手腕垂在石桌旁,明月輕輕碰了一下,追著他問,“是呀,怎麼了?”
謝琅玉笑了笑,道:“你們講什麼了,我能知道嗎?”
明月看著謝琅玉,壓不住唇角,便下意識抿住了,謝琅玉也安靜地看著她,微笑道:“不能講嗎?”
明月搖搖頭,道:“可以講……你不高興了嗎?”
謝琅玉點頭,也並不逼她,只道:“你不想講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