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身旁的大樹上,接著在馬背上解了個袋子。
眼見他要過來了,明月立刻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謝琅玉彷彿低頭看了她一會,接著在她面前蹲下了。
謝琅玉生得高,明月坐著,他蹲著,兩人的視線差不多齊平。
明月扭著頭,“路不好走,我沒辦法走了。”不是故意停下了的。
謝琅玉看了看小溪,很想笑一笑,但是又覺得不該笑,因此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道:“你生氣了嗎?”
明月不講話,她想講沒有,又沒辦法解釋剛才的事情,她想講是的,又覺得謝琅玉彷彿並沒有錯,她不講緣由地發脾氣,好像是她錯了。
明月於是只好非常地不尊重人,像是沒聽見一般,她低著頭踩了踩腳邊的蘑菇,心想,現下是錯上加錯了。
謝琅玉安靜地看著她,彷彿也不想講話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慢慢變得沉悶。
明月逐漸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鼓起勇氣抬頭看他一眼,張了張嘴,“你……”你以後能不要那麼久不回來嗎。
明月問不出口。她能落落大方地詢問張思源對她的看法,對著謝琅玉卻一個字也不可能提出來。
謝琅玉看著她,見她不講了,彷彿十分地為難似的,就道:“我能做點什麼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嗎?”
“然後我們再一齊高興地做點別的。”
明月本來心裡忐忑又難受,聽了就忍不住笑,眼睛只看著他的手,他還拎著她的扇子,想了想,明月便道:“你這幾日去了哪裡。”
謝琅玉道:“去了長水。”
長水……明月看他一眼,過了一會才道:“長水是哪裡呢?”
謝琅玉有問必答,“在蘇州的南邊,走官路四日可以到。”
明月直了直身子,試探著找了一下南方,她看著左邊,慢慢道:“是那邊嗎?”
謝琅玉也跟著看了,等她講完了才道:“看著確實很像,但是你看不到背後,應該是這一邊。”
明月抿著唇,她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安山,也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要怎麼走四天的官路,“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琅玉像是並不在意,“你現在就知道了。”
謝琅玉起身,坐在了明月的身邊,這石頭算不上特別大,正好坐兩個人,衣襬便避不可免地疊在一齊,謝琅玉把扇子給了她,道:“仔細蚊蟲。”
明月接過扇子搖了搖,心裡忽然安定許多,不由彎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道:“那裡好玩嗎?”
謝琅玉側著頭看她,道:“不知道,可能好玩吧。”
明月道:“如果你下次還去……”
謝琅玉忽然笑了笑,看著她道:“我不去了。”
明月輕輕地咳了一聲,“我又沒有讓你不去,只是如果你下次還去,那你……”
謝琅玉道:“那我就把你帶著……可以嗎?”
明月抿著唇,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垂著眼睛把下巴磕在膝蓋上,“真的嗎?那你回京城呢,你要回京城的呀,怎麼辦……”
這才是明月忐忑數日,難安數日,最想知道的事情,謝琅玉是要回京城的。
謝琅玉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垂著眼睛看自己隨意支著的兩條腿,緩緩道:“也帶著你。”
明月抿唇壓住翹起的唇角,快速而短暫地看了他一眼,謝琅玉好似沒發覺,垂著頭接著道:“帶到我家裡去。”
明月就沒忍住,低著頭笑。
“帶到我院……”謝琅玉講著便停住了,他垂著頭笑了一聲,過了好一會才道:“……算了。”
明月踮了踮腳,仰著頭抿唇笑,看著厚重的樹蔭,心情忽然一下就明朗起來。
謝琅玉這時把荷包遞給她,明月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