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裡同夫人們講話,屋裡的女郎們都去明嬌的院子裡講話了,她招待了一會,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便也去了嬌姐兒的院子,同女郎們呆在一齊了。
院子裡都是人,明月就同橘如撿了個角落一人一個小凳挨著坐了。
橘如揀了瓜子吃,道:“聽聞趙侯家的公子也來了蘇州,真是稀奇,這都要十二月了,他跑來蘇州做甚?”
明月不管這些,只笑道:“你操心這些做什麼,又不關咱們的事情。”
橘如道:“就是奇怪呢,最遲十二月底,就得回京城了吧,不然年關將至,回去走水路也得一個半月了,難不成在路上過年,那也太不體面了。”
她這麼一講,明月就不太笑得出來了,謝琅玉同他們一齊的,十二月底就也要走了。
明月沒講話,她慢慢地剝了個橘子,又把上邊的白線挑了,順手給了橘如吃,自個看著手發起呆來了。
明月這幾日想了很多,日子一日一日地過,謝琅玉忙得很少回來。
明月叫自己冷靜,不要昏了頭,心裡那股熱火燃起來的時候,她就想想明佳,想想自己無枝可依的十幾年,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而且她對謝琅玉的許多事情都不瞭解,她很怕謝琅玉只是喜歡她一下,並不想娶她。
但是隻要想起謝琅玉要離開了,她沒辦法告訴自己一點也不難受……她非常難受,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得這樣快。
橘如把橘子吃了,倒是想起來一個事情,“你上次問了我的,京城裡那道聖旨什麼時候來,估摸著就這個月了,你有什麼打算?”
明月回神,面上又掛起了笑,心不在焉道:“沒什麼打算,我心裡一直記著呢,且瞧瞧她的命脈在哪。”
屋裡沒坐一會,趙霜商就來了,她穿著一身大紅色,頭上的頭面瞧著沉甸甸的,倒是比明月這個主人更體面。
橘如見了,不由笑道:“她們這些打京城來的,混在咱們江南女郎裡,真是兩個模樣。”
趙霜商同明嬌還蠻投緣的,兩人現下在一齊樂呵。
明月見了好笑,小聲道:“都神氣,不過咱們江南的姑娘內斂一些。”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快要到午時了,一行人去花廳裡吃席面。
明月照常同橘如坐在一齊,天氣太冷了,嘴裡講話都有白氣,明月就叫廚房煮了鍋子,桌上煙燻霧繞的。
這鍋子也只在花廳裡,明月道:“我倒是不敢在舅母她們桌上也煮鍋子,咱們幾個女郎吃吃得了,叫她們見了倒要訓人了……”
橘如是真餓了,端著碗道:“什麼鍋子,這叫古董羹。”
明月聽得好笑,道:“好好好。”
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就又轉回了牌桌,這日子也沒得外頭的玩,十分便利。
橘如看著,手裡抓著把瓜子,隨口道:“你打牌那樣厲害,倒是不喜歡玩。”
明月笑道:“我不喜歡打這個,這玩意打了也不好,像我二舅母,天天就這點事了。”
明月很會打牌,她腦子很活,每日贏幾個銅錢也是可以的,她其實也挺喜歡的,但是她不會去打,上癮了就不好了,她一個月月錢只有二兩銀子,嫁妝要留到日後,沒有多餘的可以支配在打牌這一項上的。
沒一會,翡翠來了,湊在明月耳邊小聲講了幾句。
橘如好奇道:“怎麼了,是哪裡生事了?”
明月沒急著講,過了會才道:“上次潛哥兒那事情,李亭元不是被罰到莊子上去了嗎?”
橘如點點頭,道:“我出去吃宴的時候,都在講這事呢,只是不曉得為甚罷了,都猜……是不是她私德上出了問題……”橘如後邊的話壓了壓聲音。
明月沒關注過,只道:“上次那麼一遭,總覺著同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