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們見狀,便先進去在有掛鉤的位處掛燈籠了,好叫主子們走路,這才亮堂一些。
幾人慢慢沿著青石板,來到了湖邊,下人忙著薰香籠置辦桌椅,明月便站在湖邊。
這邊上涼快,湖上的風直直地往臉上吹,很是舒服。
明月仰了仰下巴,額髮便被風吹起來,她又很快低下來,轉了一圈手裡的團扇,接著捏了捏腰間的荷包,裡邊裝著謝歡寫的欠條。
明月捏了好幾下,又悄悄看了眼身旁的謝琅玉。
有了這個欠條,謝歡以後估摸著都會避著她走。
明月想起方才在席上的事,握著團扇的手不自覺地撓著自己的手心,心裡一下有許多話想講,一下又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想,但面上,她只是微笑著看著湖面,嘴唇抿得緊緊的。
謝琅玉也看著湖邊,眉眼間有幾分疲態,他個子高,袖擺被吹得掀起,隱約露出小臂上有力的線條。
明月多看了幾眼,覺著他腰間的白玉扣扣得也很漂亮,今日穿得真的是很好看,也不曉得是做甚了的。
趙全福已經叫人搬來了桌椅,左右瞧瞧不曉得該安置在哪裡,謝琅玉便道:“就這吧。”
趙全福便把桌椅擺在了樟樹旁,謝琅玉坐下了,叫明月也坐。
接著,謝琅玉便靠在椅背上不講話了,他仰著頭安靜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側臉叫燈籠渡上一層柔光,鼻樑挺起的線條流暢好看,兩條長腿隨意地支著,像是有些累了。
明月坐在他側面,就著燈籠的光,沒一會,能看到他很輕地滾動了一下喉結。
明月又摸了摸荷包裡的欠條,動作都小了一些。
趙全福見狀,把手裡的燈籠擱了,小聲笑道:“三爺今個辰時不到就起了,午間也沒休息,下午才同人吃了宴,又回了府上,這會怕是困了。”
明月於是抿著唇,連忙做出不講話的樣子。趙全福笑著點點頭,又去掛燈籠了。
明月又瞧了一會謝琅玉,有些心疼他這樣辛苦。
下人們還在規制釣魚的物件,俱都輕手輕腳的。
明月左右瞧瞧,起身走到了那棵香樟樹旁,這樹幾十年了,長得又高又大,風吹過時,樹葉也跟著沙沙地響,有幾片還掉到了明月的臉上。
明月沒忍住笑了笑,又四處瞧了瞧,小聲對著一旁的趙全福道:“湖邊倒是很乾淨,地都是乾的。”
趙全福正理著桌子呢,聞聲便提著燈籠跟著瞧,又時刻叫明月注意腳下,邊小聲笑道:“湖邊像是修了防水,倒是體面一些,就是院子裡邊都泡爛了,許多物件壞了眼睛是瞧不到的,姑娘日後打理起來是個精細活。”
明月看著院裡隨處可見的溼泥,也有些心疼,道:“等我抽出手來修理,這些石板都翻起來,這樣看著太亂了。”
趙全福笑眯眯的,“那可不行,倒是能換些大些的石板,若是翻起來了,日後天氣熱了,隨意走動幾步,院子裡都生灰的。”
明月到不曉得有這樣的講頭,不由小聲笑道:“先生懂得真多,我到時要好好請教先生。”
趙全福笑眯眯的,“叫我給您修了都是可以的。”
幾人講了幾句,下人們便把釣魚的物件都安置好了,趙全福低聲叫人安置碗筷,準備一會用膳的物件。
明月猶豫一會,靠近了謝琅玉。
謝琅玉還躺在椅背上呢,明月看著他,不曉得該不該叫叫他。
他去做什麼了,這樣的疲憊,明月心裡猶豫,不知不覺就看了好一會了。
謝琅玉閉著眼睛,忍了好一會,喉結動了一下,突然就笑了笑,接著睜開眼睛,微微直起身子,看著明月好笑道:“你看什麼,在這裡罰站呀?”
明月叫他這一下嚇了一跳,不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