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收了,“換個別的吧。”
明月沒有多看棋局,只見張思源重重的鬆了口氣,如釋重負般地把棋子放下了。
下人們輕手輕腳地收了小案上的物件,換了幾幅青玉九連環。又呈了一副字,叫張思源賞玩。
一個穿著粉色小襖的丫鬟跟著跪坐在明月身側,丫鬟自稱紫竹,瞧著二十大幾歲。紫竹的衣著首飾,通身氣度,倒是比一些小家貴女還有體面。
紫竹笑道:“大娘子喜歡玩這個嗎?”
明月沒怎麼玩過這種精細物件,倒是見明嬌玩過,見紫竹一臉期待,只好笑道:“喜歡的。”
紫竹就湊近給她打扇,瞧著她解九連環。
下人們拆了涼食小盒,紫竹又拿筷子夾到明月面前的碗裡。碗下一個紫檀祥雲小案,這算是貴重家件了,在這兒只是拿來擱碗的。
張思源愛讀書,也愛同人辯學,這會見了手中的字畫,打眼一看就如痴如醉,一旁有個教養極佳學問又高的謝琅玉,他很快就放鬆下來,忘記了明月,只拉著謝琅玉辯古論今,好不暢快。
這院裡也沒旁人講話了,明月坐在一旁同紫竹拆九連環,耳朵裡聽著另外兩人的話。
兩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聊天。多是張思源在講,謝琅玉表情溫和,時不時應一聲。
聽得出張思源對他很是仰慕:“我真是眼界窄了,只知道江南是中原靈秀之地,竟不知京城裡還有乘風兄這樣的驕才。”
張思源慚愧道:“乘風兄為何不下場科考?一甲定有你的姓名。”
謝琅玉手裡的棋子輕輕拋了一下,溫和道:“我志不在此,張兄是有志之人,不必妄自菲薄。”
明月坐了小半個時辰,只見張思源越講越來勁,謝琅玉後邊都靠在欄杆上,只靜靜聽張思源的話。
明月垂著頭解九連環,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沒忍住悄悄笑了笑。
也是少見有張思源這樣不會看臉色,又愛言語的男子。
過了好一會,謝琅玉拿熱帕子擦了手,適時地打斷了張思源,“差點忘記了。”
涼食小盒明月只略吃了幾口,謝琅玉握著筷子,吃了一口涼糕,直接化在了嘴裡,他把涼糕嚥下去,笑著道:“這是江南特色嗎,什麼都是軟的。”
也不知他哪裡來的這樣的疑問,明月嗯了一聲,“這個糖蒸酥酪是硬的,表哥可以嚐嚐。”
謝琅玉嚐了一塊,說挺好吃的,就把筷子擱在了一旁。
張思源本也吃起涼食,見他用了兩塊就不再動,也立刻放下筷子。
一小案涼食就沒人動了。
明月放下九連環,自己吃了起來。
現在還沒到用膳的時候,別人瞧不上這個,明月倒吃得很香。
早間到現在,她還什麼都沒入口過呢。
紫竹一碟給她夾一塊,照顧稚子一般照料她,明月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紅著臉都吃了。
謝琅玉半靠在欄杆上,手裡握著一把軟玉棋子,多看了她幾眼。
到了快午時了,日頭斜著照進抱廈裡頭,謝琅玉叫人把簾子打下來,又叫明月往裡頭挪了一些。
作者有話說:
新文 婚事
午時過半,明月同兩個表哥一齊去了榮安院用午膳,又陪著玩了會葉子牌,回到知春院時已經未時了。
明月在房裡眯了會覺,屋裡實在熱得呆不住人,就去抱廈看賬本。
日頭曬得人懶洋洋的,明月看了沒一會,明祁就來了。
明月只好收了賬冊,進屋換件見客的衣裳。
“奴婢見大公子面上都是汗,估摸著是吃了就回了,半點沒耽誤。”秋雁低聲道。
明月沒說話,心想,他本就是個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