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般齷齪的話語羞辱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憤怒不已,朝著那幾個人的輪廓一掌擊出,卻未產生任何效果,還險些壞了回憶之境。
一向沉穩的人,難得出現情緒波動都是因為顧京墨,竟然在回憶之境裡做出這般荒唐的事情來。
他只能收手,再次看向顧京墨。
誰知,顧京墨卻氣得面容通紅,甚至是憤恨地吼了出來:“她才不是我娘!我才不會和她一樣!”
顯然,她對自己母親的身份十分嫌棄,甚至極力否認。
懸頌看著她,又看向在顧京墨身後不遠處走來,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面容瞬間蒼白的女子。
和顧京墨長大後的眉眼六分像,想來是顧京墨的母親。
懸頌之所以確認,是因為該女子的髮髻上交叉著插著兩根古銅色的髮釵,釵還是新的,暗紅的寶石還算耀目。
那是顧京墨一直戴著的武器,不過是一件凡間之物,卻被她做了本命法寶。
他早已猜測,那絕對是顧京墨的珍貴之物,現在看來,此物來自於她的母親。
懸頌疼惜中卻能夠理解,他為何進入回憶之境便看到這樣一幕了。
這是顧京墨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幕,恐怕也是她悔恨一生的記憶片段。
那是年少(七) 憶·沒有人救。……
“呵。”顧母突然冷笑出聲, 語氣高傲,態度上絲毫不退讓,反而要更加凌厲一些, “我當是誰, 原來是孫三郎,口口聲聲對我們這般嫌棄, 怎麼之前還做過偷我們肚兜、褻褲的事情?”
顧京墨聽到了母親的聲音一驚,捧著麵碗僵在了原地,做錯事了似的一動都不敢動,甚至不敢回頭去看自己的母親。
那人見到顧母來了,當即銀牙緊咬, 快速轉動轆轤,將桶提出來把水倒進自己的桶裡,灰溜溜地走了。
搭話的人當即笑道:“他還做過這種事情。”
“可不就是, 男人有幾個好東西啊, 有些人成天說著愛妻, 不也會偷老婆的銀鐲子給我的姐妹?”
那人趕緊左右看了看, 他可是一直扯謊說是弄丟了, 若是被宣揚出去, 他家那個定然扒了他的皮。
顧母走路時搖曳,身姿極美,韻味十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自己不清楚嗎?一個個的小恭的時候不會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嗎?還來羞辱別人, 我呸!狗東西也配!”
她到顧京墨的身邊站定, 看到顧京墨捧著麵碗站在原處,並未訓斥,而是道:“往後尋個僻靜地方吃, 吃完了趕緊把碗還回去。”
“嗯。”
原本辱罵顧京墨的兩個男人都灰溜溜地跑了。
顧母也並未多留,繞過顧京墨走進了人流中,想來是要去恩客住處陪酒了。
顧京墨許久才回神,捧著麵碗到了角落處,蹲在牆角邊捧著麵碗吃完了那碗麵,卻有些食不知味的模樣。
她一直在想母親有沒有聽到那句話,有沒有生氣。
可惜,她沒有勇氣追出去,也沒有跟母親道歉,只是吃完了面,便將麵碗還給了店家。
懸頌這才看到了店鋪,只不過是一個小攤子,攤子前只有一張四方桌,那裡不許顧京墨這樣的髒小孩去坐,容易影響了生意。
偏顧京墨無聲無息地來了,又安安靜靜地離開,還是被其他顧客看到了,對店家說道:“這碗可得給我們洗仔細了,誰知道這麼髒的孩子身上是不是帶著病的。”
顧京墨聽到了,轉過身想罵,卻看到店家奶奶求饒似的看向她,她只能閉嘴,怕自己影響了奶奶的生意,以後奶奶就不賣面給她吃了。
顧京墨在夜裡從來都不靠近母親的住處,通常是住在柴房裡。
只在上午沒有顧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