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這是已經瘋了嗎?“水島川,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伊莎貝拉收回視線,臉色陰沉。“我知道。”水島川空神情不變,她攔在石堡之前,以一個忠實‘保護者’的姿態:“……我在讓積分進度條,變得更穩定,更切實。”“就為了一丁點主辦方陷阱的可能性,你要殺死有可能是真正靠自己闖關到現在的人類英雄?”路質問。“我只是,在試探一個可能性而已。”水島川空:“……如果我真的誤會了他,我們會全力救治他,讓他恢復過來。”她知道,她的話只是冠冕堂皇,它只是為了正當化她的需求而存在。無論如何,她無法放任一個,與她結過仇,極其可能事後報復她的存在,繼續統治下去。無關大義,只為私利。“——他的引導者與邪神有關,不是嗎?引導者與玩家相性匹配,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水島川空高聲道。……只要再拖延一點時間。……......只要她再阻攔一會。“咚。”“咚。”心跳聲愈響愈烈。水島川空攔在人們面前,火焰眷戀著她的臉頰。她的眼神,她的面容,都被光輝的火焰染得極亮。“水島川。”路:“那你告訴我,在他消失之後,你有這個資本,代替他嗎?”“我……”水島川空嘴唇動了片刻,她忽然有些不敢吱聲。“——讓開!”路衝上前,卻被典司一掌打落。他咳著血,看著石堡之上那道逐漸被異化的身影。“水島川,你絕對會,絕對會後悔……”他憤恨地叫著,卻無力改變這一切,他根本衝不破這面火焰組成的屏障。但此時,他的視野邊緣,突然閃過一道夢幻般的,綺麗的金色。他突然看到了,一個金髮籠光,全身像燃著金火的小少年,正朝他們撲來。那人正以一種奮不顧身之勢,帶著全身尖銳的絲線,如同自殺式攻擊般撞過來。“諾爾——!”水島川空的尖叫,湮沒在驟然響起的劇烈爆響中——“轟——”如同一柄金色的長槍,諾爾猛地扎入了玩家們的佇列之中,劇烈的爆鳴聲伴隨著他身上的光芒不斷響起,將圍聚在一起的玩家推出了數百米遠。在這決絕的一刺中,因為能量波動而產生的強烈碰撞聲猶如穿雲裂石,將刺耳的音波和混亂的氣流席捲到整片地域——“唰唰——”下方的石堡維持不了原來的形狀,木頭連同石磚,一個接一個地粉碎。甚至連觸鬚都被這波動牽扯,隨著震動而崩解。“轟——!”支柱倒塌,整片石堡急速解體。粉塵飛濺,轟鳴聲不絕於耳。這一擊,威力極其恐怖,幾乎掃出了一大片空地,將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玩家們瞬間崩散而開。——蘇明安透過有些迷濛的雙眼,看見這幅景象。他的手還停留在胸口,十指已經刺入,鮮紅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襟,觸鬚纏繞著他的身體,伴隨著漸漸響起的心跳聲,他的san值在迅速下滑。逆著人流,主動衝過來的那人,在此刻無比清晰。那人噴出的鮮血,在各色光芒之中被照得亮晶晶的。像是童話故事裡人魚的淚,是鑽石般漂亮的東西。那一頭燦爛的金髮,如同一個小太陽一般。那有些蒼白的面頰,被光芒染成緋紅。一把透紅的玫瑰之杖,朝蘇明安的心口猛地扎來。它掠過水島川空,掠過典司,像一枚利劍,扎向他的心臟。“啪。”一聲脆響。一根觸鬚拔地而起。它打翻了這支象徵拯救的手杖,並將全身染血的金髮少年,一刺穿心。“咚。”“咚。”血色漂浮在空中,漸漸消散。蘇明安的思維變得混沌起來,觸鬚如同翻江倒海般洶湧而出,它們早已脫離了他的控制。他在逐漸變得暗沉的視野中,在五感的漸漸淡薄之中,扶住了那個身影。金髮的少年,胸口被觸鬚完全貫穿,鮮血順著他的下巴不斷滑落,他的眼裡漸漸失去光采。他看著漸漸被異化的蘇明安,笑了一聲。觸鬚怪物心臟的跳動聲,順著四周黑暗的震顫聲,震入他的身體裡。而他自己的心跳聲卻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哪怕知道這邊很危險,諾爾依然來了。……每一週目,他都來了。自從知道那個秘密之後,他變成了死在蘇明安眼前,次數最多的人。諾爾還在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