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悉心呵護,葉辰坐在這裡,連毛孔中都灌滿了金錢因子。
葉辰給手機充上電,問:“還有資料線嗎?”
“有的。”司機忙不迭遞去一條。
“謝謝。”葉辰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充電寶,也給充上了。
隨即,他再次開啟後排中控臺的儲物格,儲物格中齊整地擺著一摞紙巾,葉辰掂量著捏走薄薄一沓,悄悄揣進禮服口袋。
司機專注路況,沒留意後排動向。
葉辰便又捏走一沓紙巾,揣進口袋。
又捏走一沓。
又……
最後,儲物格里只剩下兩張紙巾,是葉辰給下一位藝人預留以應付突發事件的,比如流鼻血、打噴嚏……
葉辰拍拍禮服長褲兩側鼓囊囊的口袋,心裡微微踏實,並按照流程在心中進行感謝——感謝劇組的紙巾和電,我一定全力以赴,好好拍戲!
轎車轉入衚衕,停在一扇大氣的硃紅院門前,門後是一座四合院。
葉辰拔下充電寶和手機,揣著一褲子紙巾,反手順起一瓶純淨水下了車,微微躬身,禮貌地向司機點頭致謝:“麻煩您了。”
司機沒注意葉辰那些扣扣搜搜的小動作,頗為受寵若驚,忙道不客氣。
院門沒鎖,葉辰推門而入。
這四合院佔地面積有六百平,一百多平是花園,滿院雕樑畫棟浮翠流丹,裝修得好似故宮。四合院地腳好,京城二環以裡,房證土地證都是葉辰的名,是葉辰前段時間全款購置的,不存在糾紛隱患,轉手賣不到一億以上算血虧。
葉辰穿過垂花門與庭院,走進正房。
房內的裝修與大氣的建築外觀不太相符,由於年頭久遠,屋裡的一切都相當陳舊老氣:地板浮凸變形,牆上散佈著成分不明的斑駁痕跡,大衣櫃掉漆掉得像匹脫毛的老馬,雕著龍紋的紅木床頭上還殘留著菜刀劈砍的痕跡,也不知之前住在這裡的夫妻有過怎樣激烈的家庭矛盾。
葉辰掏出褲子口袋裡的兩大摞紙巾,拉開抽屜放進去。這個大號抽屜是專門存放衛生用品的,裡面散落著一些紙巾包,上面印著各種各樣的logo,什麼錢塘人家、雲成漁港、登瀛花園酒店……還有幾卷高矮不齊紙質不同的捲紙,似乎是從不同的酒店客房帶回來的。
——葉辰這明星當得只是表面光鮮,實則窮得驚動中央,最近一個月他的可支配收入不足五百元,是當之無愧的貧困人口。
放好今日的紙巾戰利品後,葉辰從床下拖出一個老式木箱開啟。木箱中整齊地疊放著兩摞國際一線品牌服裝,還散放著些腕錶、腰帶、墨鏡、錢夾之類的小物件,都是奢侈品。葉辰脫下昂貴的定製禮服疊好放進木箱,把木箱鎖起來推回床底。
這是因為他信不過大衣櫃,大衣櫃裡有一面擋板被耗子磕出洞了,葉辰怕自己僅剩的一箱好衣服被耗子糟蹋,那樣的話他就得穿地攤貨了。
收好禮服,葉辰直起身,身上只剩一條式樣樸素的內褲。
內褲是夜市淘的,五元一條,被葉辰砍到十元三條,有那麼一點可以原諒的掉色。
褪去錦衣華服的葉辰仍舊惹眼,他身形清瘦但不羸弱,腹部與胸口覆著恰到好處的肌肉,小腿與腳踝纖細,卻也不乏雄性的力量感,一身面板白璧般光潔溫潤。他拉開大衣櫃,套上一條鬆鬆垮垮的跨欄背心、一條粗布長褲、一件髒兮兮的夾克以及一雙草綠的膠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