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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站著。
很快,肩頭便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王娣觀察梁枝的表情,便知道結果如何。
她搖搖頭:“實在不行,你就拿薇薇送你的戒指戴在手上給他看,假裝結婚了,讓他知……知難什麼什麼退,到時候他要是不相信,來我這裡,我幫你說說。”
“如果都做了,他還不走,就隨便他了,等不到就會走的。”
“……”
梁枝“嗯”了聲,“那媽,我先掛了。”
結束通話影片,梁枝閉了閉乾澀的眼,又是一股無力感泛上來,帶著隱約的糾結。
他怎麼,就不懂得放棄呢……
-
不知不覺,冬日的夜幕早早落下。
雪沒有白天下得那麼猛。
梁枝吃了飯,靜靜地坐在窗邊看書。
男人還是像白天那樣,一動不動站在那。
飛雪落滿了肩頭,甚至堆積成了厚厚一層,他恍然不覺,仍是那副沉寂的模樣,彷彿根本感覺不到冷。
他的視線越過層層雪幕,望向木屋裡坐著的女人。
梁枝背脊挺直,專注地看書,未曾看過來一眼。
屋裡爐火燒得正旺,照在玻璃窗上。
女人偶爾抬手撩發時,無名指上的鑽戒反射著刺目的光。
秦瞿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將注意力投到那顆鑽戒上。
積雪埋掉他的半隻腳,幾乎已經沒了知覺。
偌大的雪夜安靜得嚇人,雪片遮蓋了來時的痕跡,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一片土地。
不知又過了多久。
梁枝合上書,起身,離開了窗邊。
窗簾被毫不留情地拉上,過不了多久,從窗簾縫隙偷偷漏出的光也暗了下來。
秦瞿緊接著收到了一條來自梁枝的簡訊。
【你看到了嗎?】
秦瞿眼中掠過苦澀,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看到了。】
梁枝沒再回她。
左上角又出現了一條訊息提示。
來自楊牧河:【兄弟,你在哪?】
秦瞿手指裸露在外的部分已經僵硬,動作有點遲緩地繼續打字。
【玉山。】
對方明顯是驚了下:【好傢伙,跑那麼遠,去看第一場雪了?】
秦瞿抬眼往已經漆黑一片的木屋又看過去,半晌才回楊牧河:【去看月亮。】
【看月亮?大哥你跑那麼遠就為了去看月亮?能有月亮個鬼!那麼冷的天,趕緊回來一起喝酒啊!】
……
【不用了。】
秦瞿勉強地扯了扯唇角,把手機放回兜裡。
而後站在原地,不肯離開半步。
許久。
雪停了。
上空月亮慢慢顯現。
秦瞿掀起眼皮看了看,啞著嗓子笑罵:“不是這個月亮啊。”
-
第二日,清晨。
梁枝起了個大早,還沒怎麼完全醒過來,下床後去到客廳,迷迷糊糊地開啟窗簾。
當看見外面站著的人影時,眨了眨眼,驟然清醒。
——這個男人,不會真的,在雪地裡……站了一晚上吧?
她昨晚睡得早,甚至不知道雪是什麼時候停的。
收到秦瞿的回覆後,她便以為那人聽懂了她的意思,知難而退。
沒想到早上看見的第一個人,居然還是他。
男人肩上還有雪,見到她後,抬手拍了拍,衝她勾起一個笑,無聲衝她做口型——
早安。
看起來狀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