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南知意完全沒嚐出來菜的味道，滿腦子裡，都是帝釋景喂自己吃飯的動作，以及他溫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等吃了小半碗，南知意立刻喊停，“好了，我飽了，你自己吃吧。”
她扯了張紙巾擦嘴。
帝釋景見她吃得不多，也沒勉強，這才慢條斯理地吃自己的。
南知意就坐在一旁等。
帝釋景見狀，不由想到了以前。
好像每次忙完回家，都能看到她在等自己……
他手裡的筷子頓了頓，不由開口，“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這話來得突然，南知意愣了一下，問道：“什麼？”
帝釋景嗓音沉了幾分，視線與她對視，“當初我們沒分開時，你都會在家等我吃飯，可我一直都忽略了……以後不會了，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隨時出現在你身邊。”
南知意一下哽住，不知道說什麼。
事實上，離婚後，這些年，她已經努力去淡忘當年的事情了。
剛才看著他安靜吃東西，自己甚至都沒想起這些。
可是，當對方猝不及防地揭開以前的事情，回憶一下湧了上來……
原本已經模糊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
南知意記起了那種滋味。
暖黃色的燈光下，自己形單影隻，看著滿桌的熱菜，逐漸變冷。
也感受著一顆熱忱的心，慢慢涼透……
南知意表情略微淡下來，話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提那些幹什麼，都過去了。”
可帝釋景卻不打算就這麼揭過。
他專注地盯著她，徑直道：“沒過去，或許在你看來，遲來的頓悟，很廉價，但這是我欠你的。”
“你當年的付出，是我要用一輩子去彌補的。”
說到這，他突然抬手，摸了摸南知意的臉，眼底藏著憐惜和歉疚，“以前，讓你受委屈了！”
南知意聞言，以為自己不會有什麼感觸。
可實際，心臟卻一陣陣泛酸。
男人溫柔的撫摸，也把她記憶裡曾最期待的畫面，輕而易舉地勾了出來。
當年，她一頭熱的付出，當然也想過得到回應。
也期望跟對方，像平常夫妻一樣，恩愛美滿。
委屈的時候，也想要一個安慰，一句道歉。
可最後，卻只等來了，一份離婚協議……
想到這，南知意攥緊了拳，覺得這男人真卑鄙！
知道她在意什麼，所以就往什麼地方戳！
南知意忍不住咬牙，道：“帝釋景，你的確挺混蛋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說完這話，她撇開腦袋，語氣有點兇，“好好吃你的，別再跟我說話！”
“好。”
帝釋景順從地應道。
他知道南知意內心有所觸動，也捨不得再去刺痛她。
比起讓她反感，他更願意花時間，去哄她開心，去製造更多的美好回憶。
無論多久，都沒關係！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很快，午餐就吃完了。
帝釋景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
南知意見此，也站起身說，“那我先回研究部了。”
帝釋景揚了揚眉梢，道：“還不到上班時間，用不著那麼急……”
話沒說完，他就瞧見南知意身子晃了一下。
“你怎麼了？”
帝釋景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問。
南知意沒回答，只是閉著眼睛。
剛才她起身的一瞬，莫名感覺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也有點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