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天生沒有半邊臉，白姐說，我們這另外半邊臉是因為人類的大義而犧牲的。”
“實驗，又怎麼可能百分百成功？”
“所以，我被迫成為了詭異，開啟了一段嶄新的人生……”
“……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我只是最普普通通的詭異生物，人類來打我們的時候，子彈一顆顆打在我身上，真的好疼啊……”
“可曾經的我明明也是人類啊……”
“呵呵！每次發動詭異狂潮衝鋒，烏鴨大人都叫我衝在最前面，它告訴我要努力才能變成最強詭異……”
“害！我忽然間回想起了曾經是人類的時，老師叫我把學習放在第一位，他告訴我要努力才能考上最好大學……”
“哈哈哈！本以為成為詭異無拘無束，卻還是在重複走著以前的路！”
“我的記憶越來越差了，我好像……我的記憶好像越來越差了，我……好奇怪啊，我在說什麼？我想說什麼？”
“……我真的不夠努力嗎？明明我努力的捕食人類，如同上課努力的聽講，可依舊無濟於事。”
“……好無力，捕食一個就得捕食下一個，宛若學完一個知識點就要馬上學會下一個，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我想要腦子！我想要別人的腦子！烏鴨大人說，只要有了腦子，我就可以變得聰明瞭！”
“……我的機會來了，這個人類，似乎軟弱可欺？”
……
“啪！”
半面詭人驟然間驚醒。
它感覺自己的右臉火辣辣的疼。
隨後，它連忙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噼啪－－噼啪－－”
只見一名劍眉星目的白衣少年，正倚靠在火爐旁，手中則端著冒著水霧的碗，一臉平靜的看著它。
“為什麼不殺我？”
半面詭人半臉不解。
“等會殺。”
江寒生淡漠的回應了一聲，隨即便往壁爐里加了一根柴火，悠悠道：
“我問，你答，你將死個痛快。若我問，你不答，我就將你折磨至死，懂？”
聞言，半面詭人面色黯淡的點了點頭。
“你剛才在門口說白嫖烏鴨，你和它認識嗎？”
江寒生一邊喝著煮得滾燙的牛鞭湯，一邊問道：
“你和它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它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
半面詭人搖了搖頭，如實道：
“我只能記得它是我的上司，是它派我來的。”
似乎是怕江寒生不信，它又補充說了一句：
“我記不住，我沒有腦子。”
聽到這話，江寒生有些詫異的抬眼望去。
果不其然，它的腦子裡除了血肉骨頭，其他的都空空如也。
“好吧。”
江寒生嘆了口氣，隨後便將牛鞭湯喝得“咕咚”作響。
見江寒生遲遲不動手，半面詭人愈發疑惑了。
人類遇到它們，無不恨之入骨。
哪怕曾經的它也是人類，依舊照殺不誤。
“也許，他打算吃飽喝足再動手吧。”
半面詭人輕聲呢喃。
沉吟片刻，它忍不住小聲開口詢問：
“你，能在我死前回答我一個疑問嗎？”
吸溜－－吸溜－－
咕咚！咕咚！
江寒生依舊埋著頭，大口大口的喝著熱氣騰騰的油湯，似乎是沒有聽到半面詭人在說什麼。
“人類，你說，無論我多努力，卻始終達不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甚至於越來越差勁，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