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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包在顧言秋手上;章魚娃娃在顧子睿手上。
他冷生生地注視著他:“拿來。”
簡短二字,皆是命令。
顧子睿尚未回神,就聽到小姑娘凶氣十足地叫罵——
“顧子睿,你還我小章魚!”
小章魚?
他看向手上的娃娃,又看向如同瘟神一般擋在前面的顧言秋,還有緊隨其後的明央。
顧子睿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地將章魚娃娃拋入泳池。
面對著一臉駭然的小姑娘,顧子睿攤開空蕩蕩的雙手,臉上是討打般的挑釁表情:“沒了,你想要自己去拿。”
顧子睿和明央都是兩個旱鴨子,他根本就不擔心。
誰讓這兩人這麼欠呢?
可是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泳池濺起一片水花,小傢伙不知何時跳了進去。
顧子睿直接嚇傻。
他是看他們不順眼,想逗他們玩兒,但也不想鬧出人命啊!
“你、你有病啊!你都不會游泳,跳進去是找死啊?!”
正想游過去找小章魚的明央立馬僵住。
對、對噢。
這具身體是不會游泳的,那……
她不由停下游動,在水下屏息凝神觀察起顧言秋的神情。
透過波光瀲灩的水面波紋,少年平靜的神色浮現於眼底。
她胸口一埂,長久被她忽略的問題隨著擴大的波紋逐漸變得清晰。
明央從沒有透知過自己的身份和來歷。
若顧言秋和她一樣也保留著原主的記憶,那應該是知道“這具身體”是不會游泳的,如此一來他不可能漠然不顧。
也不對。
他前世有著機械心,萬物生死在他看來只是浮塵一粒。
那麼,零一是單純地漠視生死;還是早已知曉她的身份?相信她會無礙?
“趙姨!趙姨!明央掉水裡了!”
顧子睿還在喊人,越喊越兇,越喊越離譜,“趙姨!你的明央要自殺!她不想活了!”
“……”
明央想翻白眼,你才不想活了。
很快,聞聲趕來的園丁把她從水裡撈了出來,趙姨也急匆匆跑到她面前。
“怎麼回事?怎麼落的水?”
明央渾身溼答答的,新換的泳池水又冰又涼,凍得她嘴唇發青。
這可把趙姨心情壞了,生怕小傢伙有閃失,急忙用毯子把她裹摟在懷裡,“好端端的怎麼跑這裡玩兒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能在泳池邊兒打鬧的嗎?”
趙姨是許家那邊請來的人,一開始也只是奉命行事,相處下來也是由衷的心疼和喜歡他們。要是兩個孩子在她眼皮子下面出事,別說是許家,就連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顧子睿……丟我娃娃……”明央哆嗦著說,“我就想去拿……”
此時園丁幫忙把那隻溼漉漉的小章魚撈了回來,明央緊緊抱著不鬆手。
趙姨聽罷覺得荒唐,又生氣又想笑:“一個娃娃而已,你房間裡娃娃多得是。這水一米多深,淹死怎麼辦?”
明央不吭聲了。
她偷偷朝著顧言秋打量,對方一直是冷漠的神態,根本看不清他心裡面到底裝著什麼。
趙姨抱起她回屋收拾,一邊給她洗澡一邊進行說教。
她乖乖聽著,時不時點頭認錯。
態度好,讓趙姨也不好再教訓下去。
夜色降臨。
明央喝過趙姨準備的牛奶,鑽進被窩沒有一絲睡意。
小章魚已經被烘乾了,支在床邊衝她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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