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夢到一點人類記憶!一旦度過成年期,卵期記憶紊亂的病理症狀就會消失,成年之後很難再找回遺忘的人類記憶,必須在成年期之前,再多想起來一些!
屬於瓦倫丁·馮的清醒夢自然就往尋找人類記憶的方向開展。
夢境展開的過程中,瓦倫丁·馮對夢中的其他角色記憶模糊,沒有什麼實感,他只想要地球知識的相關記憶。
很快,瓦倫丁·馮在夢中“看到”越來越多的地球文化碎片,已經被他遺忘的地球記憶隨之復甦。
他想起更多看過的電影,玩過的遊戲,網上衝浪的搞笑段子,讀過的書,走過的路,遇到的人,人類社會基礎的道德認知與常識……瓦倫丁·馮想起了自己過去的名字。
瓦倫丁·馮從漫長的清醒夢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他有點疑惑,下意識回憶最近的記憶,一個強而有力的認知立刻衝進他的大腦:他其實從來沒有做過夢。
瓦倫丁·馮認為的“清醒夢”其實是他在異世界度過的真實生涯,是另一個學足了蟲族常識和知識,沒有地球記憶的自己。
所以,他才總是覺得自己半夢半醒,但只要一回憶,所有經歷都能清楚想起來,又沒有太大的生活實感。
瓦倫丁·馮一直在另一個自己的意識中,年復一年做著舊夢,守著珍視的記憶不被異世界的常識融化。
……
瓦倫丁·馮搞明白這些年的前因後果,緩緩躺下,把被子拉過頭蓋住自己,面無表情,內心一片淚雨:“穿越還分聯網和掉線版本的啊?啊?”
下一秒,瓦倫丁·馮又騰地一下坐起,用力拍打兩下臉頰,強迫自己清醒,抵禦情緒崩盤的睏倦與恍神。
他不確定自己如果再睡一次,會不會又陷入長久的清醒夢,讓無地球記憶常識的“自己”繼續作死!
瓦倫丁·馮很自然地將自己的另一個思維意識稱為小瓦倫丁。
小瓦倫丁從誕生起就被貓眼禮儀官的教育環繞,禮儀官不會教小瓦倫丁看眼色,不會教小瓦倫丁適可而止讀氣氛,小瓦倫丁基因和階級地位超然,向來只有別人遷就他的份。成年之後,人生更順利,所有待遇又提升了一階。
但瓦倫丁·馮有完整的人類成年人記憶,稍作回憶,不說敏銳到瞬間覺察身邊所有不對勁,也多少明白,自己近期情況處境不僅不好,似乎還捲入了什麼陰謀。
智腦環平均一個月丟一次,在貓眼也才有一個能說點親密話的朋友格林,從小陪伴成長的守護者在成年月後被全部換新。常伴身邊的貝林老師重病臥床,他甚至不知道真正理由。
還有更糟的情況。他搞砸了貓眼和極東區好不容易才談妥的簽字合作協議。
“蓋爾·貝林?()”瓦倫丁≈ap;iddot;馮握著智腦環,心中默唸這個名字。小瓦倫丁近乎盲目地信任貝林禮儀長,容易被貝林系蟲族影響屬實正常,瓦倫丁≈ap;iddot;馮並不覺得奇怪。
貝林禮儀長溫柔和善,教導瓦倫丁文化和常識,正事嚴格,小事偶爾嚴格。會縱容幼年瓦倫丁≈ap;iddot;馮的偷懶和惡作劇,替他處理掃尾,他鬧出什麼笑話,貝林禮儀長都能輕鬆解決。對失親的幼童而言,貝林禮儀長簡直渾身散發著家長光輝。
如果合作協議崩盤的源頭,不是因為蓋爾≈ap;iddot;貝林在小瓦倫丁耳邊多說了幾句擔憂,導致小瓦倫丁心緒紛亂,舉動過失釀成會議廳血案。現在的瓦倫丁≈ap;iddot;馮也不會懷疑貝林蟲族。
蓋爾≈ap;iddot;貝林是故意在會議當頭說那種話影響小瓦倫丁嗎?瓦倫丁≈ap;iddot;馮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