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魏秋歲,微微嘆了口氣,搖搖頭走出了房間。
舒蒙在旁邊已經聽呆了,這會剛回過神來,指了指自己:“聽了那麼多政府機密,我不會走出這個醫院就被滅口吧?”
“大概吧。”餘非走到魏秋歲的旁邊,從上往下看著他,“還有這位,既然從剛才就醒了,人都走了還不吱聲。”
魏秋歲的眼皮抖了抖,慢慢睜開了眼。
“……我只是覺得累。”
他聲音沙啞,六個字裡三個字是氣聲,聽得餘非心被擰了一把,坐到床上摸了摸他的手。
手上的碎玻璃都不知道挑了多久,現在纏著紗布,看起來像兩個腫大的拳擊手套。餘非不用力,在上面輕輕撫摸著。
舒蒙不知道什麼時候自覺退出了門,給他們倆帶上了。病房裡空蕩蕩的,魏秋歲的雙眼從睜開起就一直盯著餘非一動不動看著,好像還帶著些不可察覺的笑意。
“看什麼啊。”餘非回看他,“累就閉上眼。”
“看看你。”魏秋歲只是說。
餘非垂下頭,吻了吻他的嘴唇,然後拿起旁邊床頭櫃上的棉籤,沾了一些點在他乾燥起皮的嘴唇上:“病好了慢慢看,閉眼吧。”
“廖隊呢。”魏秋歲艱難地說。
“在隔壁,聽說脫離危險了。”餘非說,“你別關心人家了,你閉眼!”
“陪我。”魏秋歲微微抬了抬手,餘非感覺到了,把他手放平在床上,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不陪。”餘非說,“你再不閉眼我現在給你表演個立地生氣。”
魏秋歲的雙眼眯了眯,才慢慢閉上了。
海潭市的雨下了兩天終於停了,魏秋歲也神奇地可以下地走路了。
舒蒙坐在旁邊給他檢查手上的傷口,雖然醫生一再強調不可以讓他身邊那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人拆線,但舒蒙還是毅然決然地要自己看一眼魏秋歲的傷情如何。
“餘非累得兩個黑眼圈快掛地上了,我讓他回酒店休息了。”舒蒙說,“一早上起來沒看見他,是不是心情有點小沮喪?”
魏秋歲搖搖頭,垂眼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
一條條細密的刀割紋路還泛著紅,開始癒合張肉的時候會有不舒服的癢,他的手纖細修長,指腹滿是老繭,如今掌心的疤痕都已經淹沒了掌紋,可能一輩子都褪不去了。
“癒合的不錯。”舒蒙看完之後評價道,“你這怪物身體,就應該抓去研究研究。”
“……”魏秋歲不想和他說話,只是看著他包紮,舒蒙包完之後還惡趣味地給他打了個小蝴蝶結。
“我想去看看廖應龍。”魏秋歲說。
廖應龍的病房外內守著兩個便衣,因為他身份特殊,在餘非交代了所有緣由之後,誰也不知道他轉醒之前會突然被殺還是突然被救,但此刻,他就安靜地躺在床上,戴著呼吸面罩艱難地呼吸著。
他的面部因為撞擊而非常慘烈,如果需要完全修復成原來的樣子,是要進行面部整形修復手術的。
魏秋歲走到他身邊,看著他上下起伏的胸口,腦中又想起了那一年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幕。
如果廖應龍沒有死,當時他為何假死,他和暗網中,和這些惡性案件的背後又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餘非睡了一會還是不安心,中午時分就提著飯來了。來時走到門口,看見從隔壁房間走回來的魏秋歲。
魏秋歲在想事沒看見他,扶著欄杆一步一步走得有點艱難。餘非見狀快步走上前,一把抓著他的胳膊摟過肩膀,讓他靠著自己往房間走。
“謝謝。”魏秋歲貼著他耳朵輕聲說。
“醒了就別亂跑。”餘非看著地,怕他踩到什麼,”你已經睡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