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在呆愣了幾秒之後,感覺到了魏秋歲的手向上抓住了他的後腦勺,輕輕摁了摁。
這個動作在黑暗之中,他看不見對方的臉,卻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所有的溫柔都在這輕輕地一拍。
“別哭。”魏秋歲輕聲道,“我在的。”
“……哭你妹。”餘非被他弄笑了,手抓著他的手掰下來,“我夜盲,帶我下去。”
魏秋歲沒有說話,抓著他的手腕慢慢往下走。每走一步,餘非都感覺到自己的耳鼓膜外有自己的心跳聲,甚至還有一些,希望這樓道更長一點的心思。
回到車裡,兩人一人一根菸“啪”地點燃,餘非看著自己的手夾著煙,慢慢抬起來吸了口,才轉眼看魏秋歲:“他家果然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魏秋歲單手夾著煙轉眼過來看他。
“他們家房間小利用率高,收拾得整齊還經過不小的改造,他自己是做不到的。”餘非用手捂著嘴,兩指之間夾著煙,“這個人應該只是來照顧他,不在這裡過夜。我在他的衛生間裡看見了一支女士口紅和護手霜,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女士內衣之類的東西,不像是個‘女主人’。”
“女士口紅……”魏秋歲道,“拍下來了嗎?”
餘非把口紅和護手霜的圖給他看,以防萬一,魏秋歲沒有直接發往市局裡,只是叫餘非先放自己手機。
那是剛才餘非故意去馮光義衛生間繞了一圈之後發現的。
“有一點。”餘非皺著眉頭,“這個女人和他不一定是情侶關係,否則不至於一點東西都不放在他的家裡,而且很奇怪,我和馮光義的交談之中,他似乎幾次都欲言又止地想說起什麼,卻又不得不中斷。”
他看向手中的那個手機,指著照片之中的口紅:“其實吧,這個口紅,你有沒有覺得太突兀了。彷彿是想告訴我們‘這裡住了個女人’,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跡象再表面這個屋子裡真實住著個女人。這種感覺在我們之前劉友霖的案子之中,也有這樣的感覺。”
魏秋歲發動車子:“這麼一小會查不出什麼,知道這一些就夠了。”他說罷撥通了個電話,“小陳……我是魏秋歲,你帶人到北二路這邊的一棟民宅來盯梢,有任何人到三樓立刻通知我。”
電話里人應了一聲,似乎還問了問魏秋歲吃飯了沒有。魏秋歲靠在椅背上,轉眼看看餘非:“你餓嗎?”
餘非雖然餓,但一想到飯是魏秋歲那跟班兒小弟弟陳暉彬送來的又莫名想拒絕,魏秋歲看他那表情,幫他直接做了決定:“帶兩份飯過來吧,我車開到兩個路口後那邊。”
“我說餓了嗎。”餘非拍拍肚子撇嘴,等魏秋歲掛了電話後說。
“嗯,那等會你別吃了。”魏秋歲手把方向盤打滿,徑直開了出去。餘非慌忙繫好安全帶,不滿道:“吃飯不能回家吃嗎,急這一時半會兒啊?炒飯送過來涼了怎麼辦,涼了那米嚼起來都咯吱咯吱的,回家隨便下個麵條都好吃……而且……”
“你是不是對陳暉彬有什麼意見。”魏秋歲目不斜視。
“……我靠?我對他有什麼意見……”最後兩個字餘非說得很輕,還往後縮到了椅子裡,抱著手臂不說話了。
陳暉彬按著地方到了,兩輛車並排停在一起,他下來給魏秋歲和餘非一人拿著一碗炒飯,遞給餘非筷子:“學長也在啊。”
“嗯。”餘非看了他一眼接過筷子,“謝了啊,辛苦。”
“這兩天好像沒什麼進展啊。”陳暉彬說,“今晚技術科應該能排查完全部漏洞了,這弄得人心惶惶的,連說話都要打個啞謎。”
“嗯。”魏秋歲淡淡道,“相信技術科。”
魏秋歲又和陳暉彬交代了些馮光義那樓層的事情,陳暉彬對他比了個拇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