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幹道除雪,其他的地方,屋頂,花壇,所有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層白色。
餘非的嗓子還是嘶啞,說話之前都要清清嗓子,這會又是流鼻涕又是難受,把自己裹在昨晚魏秋歲吩咐人買的羊毛圍巾裡,可憐兮兮露出倆眼睛。
週末的上午,街上的人並不多。白津市不是個省會城市,治安卻連年排著省內第一,這次的案件接連死了三個學生,對於這類的新聞,社會的討論度就高漲了。
餘非出門去順手買個包子都能聽見一起買菜的大媽在討論案情。
“好嚇人哦……”
“這幾天孫子上下學可要接送了。”
這些話聽在餘非的耳中,總覺得非常微妙,他是個案件的親臨人,到現在為止,他除了看見劉友霖被蒙著白被單上了救護車,並沒有真正看見劉友霖的臉。
半小時後他要去指認屍體,但心中還是那麼波瀾不驚的。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冷靜。
大概還是打心眼兒裡覺得,劉友霖沒有死吧。
……
曾健和魏秋歲站在觀察室內透過單向鏡看外面審訊室的情況。
曾健一隻腳翹著,雙手抱在胸前靠著椅背,一邊轉眼看看站在旁邊,扶著桌面,微微向前傾斜身體的魏秋歲。
他說:“這眼圈兒黑的,昨晚沒睡好啊。”
魏秋歲“嗯”了一聲,目光也沒收回來:“想事。”
八卦的支隊長樂了一聲:“有什麼想不通的?我看你是孤枕難眠了吧。”
魏秋歲收回目光,嘴角憋了一下,顯示出自己微妙的不滿:“曾隊…”
“逗你呢。”曾隊看了眼手錶,“再過二十分鐘,你的老相好也快到了,昨天嚷嚷著要看屍體不能看,這會我們還得請他去看,命運真是無常啊~。”
審訊室內,洪曉易雙目無神,死死盯著前方。審訊員一人拿著膝上型電腦錄口供,一人看著他在審問案情。
曾健食指敲著桌面,慢慢道:“十分鐘了,這人打算什麼時候開口,小龔快點。”
裡面的人站起來,繞到了桌前,那叫小龔的審訊人員往前湊了湊,雙目盯著洪曉易的臉:“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殺了自己的親弟弟洪曉真?”
洪曉易一如既往沒有說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忽然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是。”
在觀察室裡的魏秋歲眉頭皺了起來。
接下來,洪曉易的嘴就像被502膠水死死黏住,任憑他們如何,都沒有辦法再撬開了。
曾健揉了揉眉心,手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起來:“得了,既然不肯說就暫時收押,我們再去找找證據。這嘴真緊啊……”
魏秋歲點了點頭,曾健拍了一下他的背脊:“走吧,去找你佟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