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和魏秋歲看著她們二人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在走廊的最盡頭, 和餘非他們二人的房間幾乎隔了一個走廊。他們二人就一左一右靠在走廊旁, 目光凝視著走廊盡頭。
過了半晌, 那扇門終於開了。方才的中年女人對著門裡笑著說了兩聲什麼,轉身出了門。
“我一會就回來哦!”中年女人關上了門, 轉身的時候,就看見對面走廊向著她走過來的兩個高大男子,心裡一抖。
“阿姨。”餘非向前跑了兩步,壓低聲音, “阿姨,能借一步說話嗎?”
“你們是誰啊?”中年女人頓時警覺起來。
餘非開門見山道:“我們想見見裡面的那位梁思。”
五分鐘後,餘非和魏秋歲坐在民宿的一間房間內,裡面坐著另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三十來歲, 包養得頗為不錯,留著半長的捲髮,但面相柔和又親切,唯獨那雙眼睛,餘非總覺得被她盯上一會,很容易被吸引進去。
“我是梁思的主治醫師白媛,之前一直聽聞你們的事情,想和你們見上一面, 但一直沒有機會, 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
她拿了自己的手提包, 從裡面拿出一沓病例:“之前的事情, 我基本也已經從她這裡知道一些了。但是你們也知道, 她這個病情,需要非常多的耐心。”
“嗯嗯。”餘非點頭,“您辛苦了。”
“這倒不是辛苦不辛苦的問題。”白媛喝了口水,“雖然現在兇手抓住了,但她身上的創傷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餘非嘆了口氣,魏秋歲在旁邊用手抵著下巴:“她現在可以和人正常交流嗎?”
“可以,之前一陣子她非常懼怕男性,和短髮的女性。但凡有男性性別特徵的,她都會有所牴觸。”白媛說,“最近還緩和了一些,雖然還是有所懼怕,但如果我在場,就能有些少量的接觸了。”
餘非眼睛一亮:“那她的記憶力呢?”
“她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但智力發育遲緩,記性也並不好。不過我發現,她對一些以往的記憶,好比十來歲的記憶,其實是記得清楚的。”白媛說,“但是最近幾年的記憶,她就很少能有完整的。”
“選擇性記憶。”魏秋歲在一旁道。
“可以這麼說。”白媛點了點頭,“她會故意去遺忘一些。”
她站起來把手上的病例放回了包中,一邊道:“她最近幾天比較安靜,應該是比較喜歡這裡的環境,山林河灘,可以讓她儘可能地放鬆。如果你們想找她談話瞭解案情,我雖然不是很贊成,但對她未必不是好事。”
中年女人是白媛帶來的營養師和護理師,都叫她曾阿姨。
“曾阿姨對她挺好的,我們都想她快點好起來。”白媛站在門口,和魏秋歲餘非交代道,“她精神很脆弱,所以我和曾阿姨都要在場。你們的問題最好循序漸進,如果實在不方便,我會在旁邊引導和提醒。如果她出現情緒崩潰的情況,我會立刻終止談話。”
“好。”魏秋歲點點頭。
白媛先進了屋子,餘非和魏秋歲躲在門後面,就聽見白媛輕鬆的聲音:“怎麼樣,今天感覺怎麼樣?”
梁思細細軟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吃了早點。”
“早點吃了什麼?”
“糕。”
白媛和她閒聊了一會,餘非和魏秋歲始終耐心地等在門外。直到白媛說:“你有沒有記得,之前給你看姐姐照片的哥哥?”
屋內一陣沉默,餘非和魏秋歲在門外看不見屋內的動靜,梁思沒有開口說話,就一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直到她忽然開口道:“打架……打爸爸?”
白媛舒了口氣:“對,幫你打爸爸的那兩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