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看著他,脫了平光的金絲邊眼鏡,看起來竟然有點難以言說的氣質。
“……隨便聊聊。”林濮說。
舒蒙撐著頭看他,林濮知道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歡自己跟別人親密,這種奇怪的佔有慾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有時候知道,自己並不排斥,但也真明白佔有慾不等同於喜歡。
進一步來說,就算舒蒙對他有了感情,他一時半會估計也會接受不了。
他快三十了,除了對舒蒙那一年的一見鍾情之外,再也不信一時衝動能帶來的正面後果了。
他本來就不是自由的靈魂,更不希望在這個世界裡被誰禁錮,哪怕是因為愛情。
“剪成什麼樣呢先生。”
林濮被陌生的聲音驚動,睜開眼看向鏡子。舒蒙旁邊站著一個極瘦的黃毛,長得倒十分英俊。
“剪短一點就好。”舒蒙說。
“你怎麼會找到我呢?是熟人介紹嗎?”黃毛給他圍上,“先生這張臉,我真的想不出是我熟客裡的哪位了。”
“熟人介紹。”舒蒙笑道。
“是哪位啊,我下次給她打個折。”黃毛說。
“張紫瀟,認識嗎?”舒蒙說。
“哦,紫瀟啊。”黃毛立刻道,“認識,小美女,她之前經常來剪頭。”
舒蒙看著他的剪刀手起刀落,一直沒開口,林濮憋不住了,轉頭道:“上個月,你們是不是一起去酒吧玩了?”
“……”黃毛手頓了頓,從鏡子裡奇怪地看著他,“對。”
“當時還有誰?”林濮追問道。
“我的兩個朋友。”黃毛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林濮對後面的按摩小妹道了謝,讓她先走,轉頭道:“你和她是朋友關係?”
“你們到底是誰?”黃毛道。
“律師,在調查案件。”林濮說,“想在你這裡知道一些關於張紫瀟的資訊。”
黃毛把剪刀放下,靠在旁邊的把手上,他倒是出乎意料的相當配合:“我和她也沒什麼關係,經常給她剪頭髮,一來二去大家熟了,我朋友組局的時候她有一次也想去,大家就玩一起了,就這麼簡單。”
“她平時什麼樣?”林濮問。
“挺可愛,很開朗,我朋友想追她。”
“那她是單身?”林濮說。
“是吧。”黃毛說,“那天酒吧也是她想組局,我朋友呢知道她是未成年,還說不讓她喝酒,帶去玩玩兒就行了。玩到一半她說自己有事,就走了。”
“走了?”林濮說。
“對,後來我們也喝蒙了,第二天問她去哪兒了她也沒回訊息,這陣子也沒看見過她,她到底怎麼了?是她犯了案嗎?”黃毛說。
林濮和舒蒙對視了一眼,舒蒙搖了搖頭。
“沒事。”舒蒙說,“我頭給我剪完吧。”
“哦……”黃毛立刻又拿起剪刀。
林濮抬著腿思考,張紫瀟的口供裡,她是第一次在那邊認識萬於洋的。
“你們那天沒……看見其他人嗎?”林濮說。
黃毛道,“誰?”
“明星?”林濮說。
“那邊這麼暗,彼此臉都看不清。”黃毛說。
林濮想了想,轉眼看舒蒙:“還有多久?”
“嗯?”舒蒙抬眼看了看,“剛開始吧。”
“別剪了,我們走。”林濮說。
結果舒蒙就進去洗了個頭,頭都沒剪,和林濮又出來了。
“你就折騰我吧。”舒蒙頂著頭半溼的頭髮甩了甩,“所以現在我們是要去喝一杯麼?”
“……喝你個頭。”林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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