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妮撥通了美國長途,衝動的開口就說,“爸,我現在就想認女兒,我不能再等了,你不知道?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就在眼前,卻不能抱她,親她,更不能相認,這對一個母親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戴家昌的語氣非常沉穩,“安妮,你先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我慢不了!我失去孩子10多年了,幾乎每天晚上,她都在我的夢裡出現,現在就在我身邊了,我還怎麼慢?”
“你確定了?江一水就是你的女兒?不是還有一個左小燕嗎?你不是還沒見過那個女孩兒嗎?現在就下結論,是不是有點草率呀?”
戴安妮使勁搖了搖頭,“爸,你說我迷信也好,說是血緣在作怪也罷,當初,我們一得到訊息,你派人回國,偷著為兩個女孩照了相片,拿到美國一看,我當時就指著江一水說:這個就是我的孩子。”
戴家昌沒說話,“……”
沒什麼可說的!
的確如此。
戴安妮繼續講,“我仔細的看過照片,對著檯燈不停的看,那孩子的眼睛,那麼清亮通透,還有她的五官,眉眼,以及臉上的笑容……那麼純淨自然,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沒有任何齷齪和虛假!相由心生,這是裝不出來的。”
戴家昌只能表示同意,“那個左小燕舉止和行為好像確實落了下成,而且她那個長相,一點也沒有你年輕時候的樣子和風采,我個人當然也是傾向於江一水,可這是大事兒,千萬不能搞錯。”
戴安妮執著的辯解著,“所以呀,所以我才決定自己親自來看,我看見江一水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確認了!”
“事關重大,你還是要慎重點,多看看!多觀察!不光是看孩子的真假,也要看孩子的心性和脾氣!看看她最需要什麼?怎樣認親,才能讓孩子最容易接受!我建議,你再等等,明後天上農村去見見那個左小燕,我再想想辦法,儘量拿到兩個人的血型鑑定,和你的對比一下,咱們務求別出半點差錯。”
戴家昌是個成功的生意人,更加嫉惡如仇一些,“還有啊,既然那個左小燕已經給咱們家來過信,說她身體不好,需要錢,那你就去看看嘛!到底是真是假?我這個人眼裡可不容沙子,如果有人想混淆視聽,混水摸魚的敲詐我,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那我必須讓他們受到懲罰。”
深深地嘆了口氣,“安妮,19年你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兩天,聽我的話,等我辦完了手頭的事情,立刻就飛回國。陪你一起認女兒,我要當面和她講清楚,當初,是我把她送出去的,如果她心裡有恨,那就讓她恨我,別恨你。你們母女分離這麼長時間了,應該得到幸福。”
他把聲音壓低了,“我再囑咐你幾句,等見到左小燕的時候,一定要這麼做……”
細細地交代了一番。
戴安妮在電話這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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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
江一水回家的時候,順便往西廂房看了一眼,屋裡的燈是滅的。
她回來上房。
和丈夫打完了招呼,閒聊了幾句之後,下意識地隨口問,“西屋那個戴老師,還沒回來嗎?她人生地不熟的,又剛搬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向東饒有趣味的挑了挑眉,“你還挺關心人家嗎?”
心裡感嘆血緣的力量真是強大。
江一水握著空拳錘了他一下,“什麼啊?瞧你這不鹹不淡的樣子。咱們都是住在一起的鄰居,我關心一下怎麼了?你白天看到她了嗎?今早是我把人家送去郵局的,她到現在還沒回來,我還不能問問嗎?”
她敏感的眯起了眼睛,“我有一個預感啊,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而且這件事情還挺大!”
“你快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