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漢生怎麼回來了?
說來也簡單。
他最近的日子過得有些焦頭爛額。
自從跟江一水兒退婚之後,好像就沒消停過,先是被江一山打,後來,又被王寡婦訛上了,村裡村外的人,看他的眼光都不對,當面背後都管他叫“流氓”。
這還不算啊。
“流氓”的“事蹟”自然也傳到縣裡了。
劉縣長立刻就質疑他的人品,不讓姑娘和他來往了。
徐漢生能死心嗎?
還指著劉翠花升官發財呢。
他也夠死皮賴臉的。
縣長家不歡迎他,他就去圖書館找劉翠花,為了哄人家開心,也是下血本兒了,今天請人家吃飯,明天給人家買東西:衣服,鞋襪,化妝品……什麼好就買什麼,裡裡外外花了不少錢,欠了一屁股的債。
這不!
錢又不夠了!
他只能回家伸手了。
也巧了。
還沒進村子呢,遠遠的就看見江一水站在河裡……陽光下,女孩兒笑顏如花,兩根粗黑的大辮子搭在窈窕的身前,小腰不盈一握,高卷的褲腿兒下露出了一截白如春藕的小腿兒,嬌俏動人,豔如桃李,看著就叫人眼饞。
再一看她身邊。
站著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雖然向東胳膊上還打著繃帶,可那份氣宇軒昂的氣度和英挺帥氣的身姿,明明就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實話實說……
徐漢生有點醋了。
心裡真不是滋味!
好像是自己嚮往的已久的東西沒得到,本來還想著:還有希望,也許有一天還可以……結果,卻發現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此刻……
嫉妒,失望,憤憤不平,各種人類扭曲的思想,全都在他的心裡萌發出來了,壓根也hold不住了。
徐漢生走到岸邊,遠遠的用手點著江一水,直接就開罵了,“臭丫頭,怪不得當初我一提退婚,你連奔兒都沒打,立刻就答應了!你是早就盼著退婚吧?嗯?早就有下家了?原來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潘金蓮!你可真會演戲!當初還跟我裝的三真九烈的,連碰都不讓……”
話還沒說完。
只見江一水飛快的彎下腰,在河裡抄起一塊鵝卵石,使勁向他擲了過來,“徐漢生,你別滿嘴噴糞!”
徐漢生像個猴子似的往旁邊一跳。
躲開了那塊石頭,“怎麼?說到你痛處上了?惱羞成怒了?想殺人滅口?”
向東眯著眼睛瞧著岸邊的男人……徐漢生?這人嘴真臭!
二話沒說。
大步走了過去。
徐漢生的視線,正對上向東冷厲而深邃的雙眸,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覺得背脊發涼,彷彿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股西伯利亞的強大寒流,冷得足以摧毀一切。
他立刻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雙手下意識的護在身前。
說話都有點磕巴了,“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向東冷冷一哼。
步子邁得更大了。
徐漢生被人家的霸氣震住了。
略一沉吟……
乾脆扭頭就跑。
他就是個慫貨。
瞧準了對方有傷,跑出去三四十步,估摸著到了“安全距離”,這才扭回頭,蹦著高的罵,“姦夫**,你們給我等著。”
頭也不回的跑進村了。
向東也沒追,只站在原地,抬起手,用大拇指在嘴角邊一劃……眼裡看似無風無雨,可心裡卻卻已經卷起了一股懾人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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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