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還沒觸及到錦繡著身的莫晚雲衣袂上,就被她用五根玉指偷偷的掐住,並給顧餘生一個羞惱又複雜的眼神:孫婆婆在,你也不老實?
顧餘生悻悻的收回手指,用左手掌心把右手的五指捏住,在莫晚雲耳邊低語:“猜猜哪個手指是中指?”
“噗哧,幼稚……”
莫晚雲掩嘴一笑,目光眨了眨,伸出玉手,捏住了顧餘生的一根手指。
“錯了。”
顧餘生狡黠般動了動食指。
莫晚雲扁了扁嘴。
呵。
這幼稚的遊戲。
真好玩!
抽了幾次,莫晚雲終於抽中,她也朝顧餘生擠了擠眉毛,學著顧餘生那樣把右手手指藏在左手掌心,無聲地吐了吐舌頭。
顧餘生忍俊不禁,有些‘害怕’的看一眼簾子外,這才偷偷伸出手指,揪住莫晚雲的一根手指就不鬆開。
“耍賴。”
莫晚雲急得抽回手,但顧餘生好不容易捏著,才不肯鬆開,兩人沒羞沒臊的對視著彼此,忽然,兩人又有默契般的抬起頭,只見小寶瓶和小曲兒兩個小丫頭眼睛圓圓的盯著,一臉好奇。
“庫庫庫!”
莫晚雲忍不住憋笑,又覺得這樣不夠端莊。
“哈哈哈!”
顧餘生也忍了一下,沒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聲音迴盪在山澗,遊曳在花溪裡的魚兒躍出水面,金鱗銀鱗的肚子映出最美的晚霞。
打瞌睡的孫婆婆睜開稀鬆的眼,把牛車停在花溪之畔。
孫婆婆掀開簾子,見顧餘生和莫晚雲兩個都臊紅了臉,板著臉道:“你們兩個,去花溪採幾株青荇系在牛車上,圖個吉利,我去見一位故人,今夜就在這裡落腳暫住。”
“是,孫婆婆。”
顧餘生和莫晚雲‘如蒙大赦’,從牛車裡走下來,夕陽的餘暉落在顧餘生的肩頭,也落在莫晚雲的臉龐上,兩人並行的身影,落在花溪的柔波里。
著一葉扁舟,朝花溪之畔的清潭漫遊。
莫晚雲撐一支竹篙,顧餘生就站在舟頭,他看著夕陽下的那間酒肆和鐵匠鋪前的那一棵老莊枯樹,目光怔怔地出神——那年黯然出青雲門修行的記憶,點點滴滴上心頭。
“晚雲,那年我就是在那一棵樹下,見獨臂鐵匠給我打造了第一把劍,那時的青萍劍還叫斬龍劍。”
“晚雲,那一間酒肆的老闆娘風四娘很兇,我第一次去打酒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家黑店。”
“晚雲,這一條花溪和你們大荒的那一條花溪不同,大荒的花溪是古人用來洗劍的,青萍的花溪是酒客醉倒的故鄉!”
顧餘生臉上帶著笑容,訴說著這裡的點點滴滴。
那一年,少年青澀,一心拔劍斬妖,其實他從未有如今日這般閒暇,能夠靜下心來,看揉碎在花溪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