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還舉著一個大酒罈子,那嫵媚豐腴的身子在風中如柳枝拍打。
“你個天殺的打鐵匠,用水淹了老孃的酒肆,看我不掀了你的爐子!”
獨臂鐵匠看見風四娘來,嚇得面色如土。
巴巴的看著那巨大酒罈蓋過他的頭頂,就要砸下來。
“風姐姐。”
顧餘生抬起頭,那風四娘高高舉起酒罈中溢位的梨花釀,灑在他臉上。
“唉呀!”風四娘忙不迭的放下酒罈子,一臉歡喜的看著顧餘生,“弟弟,你怎麼也在這,姐姐不小心,把酒灑你身上了。”
顧餘生退到一邊,晃了晃被酒打溼的頭髮。“我沒事,姐姐這梨花酒,真香。”
“噯,我風四娘釀半輩子的酒,誇我手藝的人,就弟弟你一個。”
風四娘放下酒罈子,雙手叉腰,目光落在目瞪口呆的向天刀身上,臉立即胯下去,一臉嫌棄,“毀我酒肆的事,一會再和你說,他,顧餘生,喊我姐姐,這一聲真真兒的聽著舒服,你個臭打鐵的就不要端著架子,該辦事辦事,該幫忙的幫忙!”
“是是是……瘋婆……”
向天刀朝顧餘生的身後走出來,一臉難以置信。
“嗯?”
風四娘眉毛一挑,一隻奇特的蜘蛛從她胸口縫裡爬出來。
“我聽你的。”向天刀嘿嘿賠笑,指著樹上掛著的妖頭,“別生氣,那頭剛鬣大妖的腦髓完整著呢,一會讓那小子烹了給你下酒吃,還能年輕個百來年。”
風四娘咯咯一笑,看向顧餘生。
“弟弟的手藝,姐姐還真要嚐嚐了。”
顧餘生看著那樹枝上掛著的妖頭,別說把它加工了當食材,就是站在這,顧餘生都被那大妖的氣息弄得快喘不過氣來,壓迫感太強了。
他實在不明白。
這個打鐵匠,究竟強悍到了什麼地步。
隨便發個心瘋,就殺死了那麼一頭恐怖的妖獸。
“吶,刀借你小子用。”
向天刀把那一把藏在鐵砧下的菜刀遞到顧餘生面前。
目光帶著審視。
顧餘生默默接過刀。
他的手臂陡然一沉。
這把看似不起眼的刀,竟然有千斤之重!
提在手上自然沒有問題。
可想要自如的揮動它,卻是萬萬不能。
讓顧餘生驚訝的,不僅僅是刀的重量,而是握住刀後,從刀中不斷傳來的殺戮之感,那種嗜殺的念頭,越來越盛。
詭異的是。
顧餘生再也感受不到那妖頭溢位的恐怖妖氣。
顧餘生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嗜殺的念頭,朝著那妖頭走去。
手起刀落。
妖頭被劈開。
乾淨利落。
但他的目光依舊清澈,專注。
風四娘靠在酒罈子上,輕弄著秀髮。
賣茶翁則是默默去院中取來一個大爐子,燒火支鍋。
獨臂鐵匠向天刀看了幾眼忙碌的顧餘生,發現他是真的能用那一把刀後,才走到水缸邊,默不作聲的洗去身上的汙漬,等著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