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新晉的弟子,還有兩名長老也不幸死於妖獸的暗襲之下。”
嘶!
聽見何紅唸的話,眾長老和弟子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寂和悲涼,在人群中瀰漫。
玄機子伸出手,沒敢去接那一份名單。
他嘴唇動了動,好一會,才頹然道:“死去的弟子,由宗門事物殿聯絡他們的親人,按照以往的撫卹發放銀兩,家族之中有資質不錯的,破例招收入青雲門悉心培養。”
事物殿的主事長老神色默然,拱手道:“是。”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何紅念又開口道:“掌門師兄,他們之中,沒有親人的呢?”
玄機子刻板的臉上露出一抹沉思,目光落在那神龜背上插著的寶劍上,他似想起什麼,補充道:“發放撫卹之事,無論是宗門核心弟子,還是雜役弟子,不得遺漏,此人之子……亦死了嗎?”
一旁的何紅念本來已是出家人,聽見玄機子的話,合著的雙手微微一抖,她的目光也在人群中找尋了一會。
一名宗門弟子上前,稟報道:“回掌門,今日我與幾位師弟一同去桃花林,那小院不遠處有一灘血漬,似有戰鬥痕跡,小院也無人,只怕是……”
事物殿的長老目光微動,小心翼翼的問道:“掌門師兄,此子,已無親人在世,死對他而言,或許也是解脫。”
玄機子目光陡然變得深邃,拂袖而走。
“讓宗魂殿留一個木牌,寫下他的名字,他只要沒有面臨妖獸時逃走,就是我青雲門的合格弟子。”
“是。”
其餘長老神色複雜,似乎頗感意外,看著玄機子離去的背影,他們好似從來都不懂這位青雲門的掌門。
一年前,顧白遇妖不戰而逃,也是這位掌門親自將顧白的劍豎在鎮妖碑前,讓其成為恥辱之劍。
一年後,又是這位掌門,先是想要拿顧白的兒子立威,得知那少年可能已死,卻又然魂殿刻下那少年的名字。
一直以來,宗門之中有不少同輩分的長老,天賦和修為都在這位掌門之上,可他偏偏成為青雲門的掌門,自然有不少人是暗中不服的。
雷江橫一臉冷峻,目光掃過鎮妖碑前的弟子,怒斥道:“各峰弟子,趕緊回峰修行,一月之後,將開啟宗門歷練,不要以為有宗門庇護,你們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青雲門這一場小劫,只不過是毛毛雨罷了,這就被嚇破膽了,趁早滾下山去。”
眾弟子這才起身,各奔六峰,修煉的修煉,養傷的養傷。
“柳師伯。”
玄機子在桃花林邊拜見正在栽種桃樹的柳元。
柳元雙手沾泥,席地而坐,從腰間摘下酒葫蘆,飲一口酒,緩緩開口:“蕭師侄,你是掌門,青雲門由你執掌,宗內出了這麼大的事,沒事不要往我這裡跑。”
“師伯,這一次入侵青雲門的妖獸,來得有些奇怪,弟子懷疑,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柳元抬起渾濁的目光,看一眼蕭讓,“沒有證據的事,不要胡亂推測,早就給你說過,宗門培養弟子,一定要嚴厲一些,不要把他們培養成溫室裡的花朵,幾隻飛鳥,就奪走那麼多弟子的性命,照我看,必要的歷練不能少,正好,深秋之際,適合肅殺修行,開啟後山的獵妖場,讓新晉的弟子都進去歷練一下。”
“是,師伯。”
玄機子目光落在那桃花林深處的小院,腳抬起來,想往前走一步,又撤了回來。
這一幕被柳元看在眼裡,嘆息一聲,說道:“把多年的摯友釘在恥辱柱上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念舊的人,當年在仙葫州,顧白還救過你的命,去看看他生活過的小院,也不算違例,看看也是好的。”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