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南,進了山東境內,到了濟南府。
當年跟隨武帝巡行時。她曾來過濟南府,對濟南的印象十分好,想要在濟南暫時安頓下來再想辦法與京城聯絡,或者等張安夷的人來找他們。合月一路上都留下了記號。
可是現在的濟南與她印象之中有些差別。
“怎麼有這麼多難民?”阮慕陽看著街上乞討的難民問道。
合月說道:“夫人,恐怕這些難民都是從兩江兩淮一代逃難過來的,聽說今年欽天監曾說過會有大雨。”
阮慕陽想起了當年被困在揚州城外寸步難行的情景,感嘆道:“只希望雨不要下太久,不然百姓們就要遭殃了。”
幸虧他們逃出莊院的時候準備充足。他們在濟南城的一家客棧之中住了下來。
客棧魚龍混雜,阮慕陽大部分時間都在樓上的房間裡,難得出房間也是在樓上,卻已經好幾次聽到尹濟的名字了。
自從元帝登基之後,她便已經很少關注朝中的事情了。然而尹濟雖然是天子近臣,但是資歷尚淺,比起早早就入內閣的張安夷、沈未等人,談不上有什麼聲望。他的名字忽然被遠在濟南的人談論著,恐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合月他們畢竟是張安夷的人,阮慕陽叫來了琺琅說:“外面那些人一直在討論著尹濟,你去打聽打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琺琅下去打聽了一番之後回來說道:“夫人。原來尹大人在我們離開京城後就被授命巡查兩江兩淮,監督河工。他們在談論這幾日尹大人在金陵整治官員革除積弊呢。”
阮慕陽點了點頭。
地方官員官官相護,山高皇帝遠,像孫振那樣在地方一手遮天的更是不在少數,這份差事吃力不討好,還會得罪許多官員,尹濟恐怕有得頭疼了。
想到他焦頭爛額的樣子,她竟然心情好了起來。
他們一行人在客棧一住就是四五天。
一天,合月神色凝重地敲開了阮慕陽的房門。
他道:“夫人,客棧恐怕我們住不下去了。”
“怎麼了?”阮慕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