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的是她身上的韻致,時間讓她與生俱來的沉靜沉澱了下來,混在她的溫柔之中,隱而不露,漸漸浮上來的是幾分剛剛好的肆意,一抬眼,一微笑,皆是動人的風情,斜倚的樣子勾人極了。
張安夷眼中映著的燭火像是被熄滅了一樣,留下一片幽深。
感覺到他目光的變化,阮慕陽慢慢收起了笑意。他燙人的目光彷彿枷鎖一樣。將她禁錮住了。
他走過來站在床邊,寬大的背將光亮遮擋住。身體被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之下就好像被他的手一寸寸撫摸過一樣,就連他指腹的薄繭都能感受到,阮慕陽的身子有些發軟。
直至他覆上來,毫不猶豫地挑開她的衣襟,她的力氣就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動彈不得,唯一剩下的那點也化作了口中細碎的嬌吟。
張安夷忽然抬起頭來,滿意地看著自己留下的如同雪地裡的朵朵紅梅一樣的痕跡。聲音低啞得撓人心:“夫人真的是越發嬌嫩了。”
阮慕陽的臉紅透了,不好意思去看他,將目光移向別處,聲音嬌軟地提醒道:“你仔細著點,別叫廿一明日抓我領口的時候看見。”
張安夷失笑,眼中滿是嬌慣:“好,都聽夫人的。”
隨即,滿室甜膩的氣息濃了起來,床帳上映出的身姿交疊的影子惹人遐想。
三年後。
開春。天依舊有些寒。
穿雲院裡,嫋嫋的黑煙升起,帶著濃重的紙張燒掉的氣味。
“少爺,使不得啊。您這樣,小的一會兒又要捱罵了。”說話的是一個小廝,年紀不大,十二三歲的樣子,帶著稚意的臉上滿滿的喪氣。
他面前,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穿得極喜慶的身影蹲在火堆前不斷撕著紙往裡面加,整個人像一個軟綿綿顏色喜慶的球一樣。他開口,聲音裡還帶著幾分奶音,語氣卻很老道,說道:“怕什麼,本少爺不過是想自己烤個紅薯吃而已。金珠,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
這正是剛剛過完四周歲的張青世。
他的面板很白,臉卻凍得有些發紅,唇色淺得有幾分不健康。一雙像極了張安夷的眼睛正看著跳動的火堆,帶著幾分興奮。
“少爺,那您也不能拿二爺的書來撕啊。”叫金珠的小廝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