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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讓莫聞去了。”張安夷的語氣裡不帶情緒,彷彿只是闡述著事實,“你這樣出去,要是讓人認出來了,是要牽連很多人的。”
沈未想想也是。再堅持下去就顯得矯情了。
轉而趁著坐在馬車裡的機會,她說起了朝中之事:“洛階老奸巨猾,根本不給人留下把柄。雖然彈劾他的人不少,但是能有真憑實據的很少,聖上雖然對洛階不滿,但是還是十分仰仗尊敬他的。大多人都還是想保命的,除非有人不惜以命死劾,才能讓聖上重視。”即使穿著女裝。她的神情依舊帶著英氣。
張安夷沒有說話。顯然他是預設沈未這番話的。
“往後還是不要衝動行事了。”年紀輕輕就經歷了朝堂的波譎雲詭,他練就了一身的從容與高深,那雙眼睛裡湧動的暗潮彷彿未來朝堂的風雲變化,讓人心驚,“現在還是要等待時機,或許,我們可以跟其他人合作,與虎謀皮。”
沈未一開始並未聽懂他的話。如今朝中除了權勢滔天的洛階外,便是他了,要去哪裡跟人合作?
細細地將能想到的人都想過一遍後,她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敢相信地看著張安夷。
他實在膽子太大了!
張安夷老神在在地一笑。
沈未的心緒卻無法平息:“多智近妖,多仁近詐。張二,有時候我都瞧著你害怕。” 多智近妖,多仁近詐。
這是沈未對張安夷的評價,也是十分符合他的。
另一邊街上,阮慕陽提著兔子燈緩緩地走著,心事重重,忽然被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這是誰家的夫人啊,怎一個人逛燈會?莫不是夫君跟著別的女子跑了?”其中一人語氣輕佻地說道。
阮慕陽後退了一步,皺了皺眉。
這兩人其中一人她還認識dash;dash;夏玄林。
阮慕汐便是他的妾室。
按道理來說,他還要叫她一聲四姐。
夏玄林與另一個平日經常一起調戲良家少女的朋友已經盯了阮慕陽許久了。他們從前只覺得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讓人慾罷不能,卻不想今夜發現少婦更是能讓人心頭髮癢。尤其是這個少婦一副端莊不可褻瀆的樣子,神情中卻透著落寞。
“這位夫人,若是夫君跟人跑了,我教你個法子報復他,那就是跟我們走,保管能讓你比從前快活。”夏玄林一雙眼睛在阮慕陽身上打轉。
阮慕陽厭惡極了他們說的這些話,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你們可知我是誰?”
燈會上這麼多人,她就不信夏玄林他們敢直接擄走她。
夏玄林與朋友對視了一眼,再次打量阮慕陽,見她衣著不凡。高不可攀的樣子,猶豫了起來,問道:“是誰?”
阮慕陽卻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以免添麻煩。
就在她想要編造一個可以唬得住人的身份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那你們可知道我的身份?”
她回頭,只見尹濟帶著兩個小廝走了過來。對上她的目光,他朝她勾唇一笑,隨後看向夏玄林兩人說:“本官是順天府的人。今夜順天府的人在這裡抓人,你們還敢亂來。好大的膽子!”
今夜確實有順天府的人在。
夏玄林雖然對尹濟的身份有些懷疑,卻也被他提醒了。再看他身旁的兩個小廝皆是會武的樣子,不想吃虧。
另一人尷尬地笑了笑,想息事寧人,說道:“官爺恕罪,我們一時糊塗衝撞了夫人。”
“還不快走?”
見他們兩人離開,阮慕陽鬆了口氣。她剛要開口道謝,便聽到尹濟輕佻的聲音:“張閣老怎麼放心將如花似玉的夫人留在街上?”
他怎麼知道張安夷是跟她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