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二哥。”
張安夷任由他抱著腿,不為所動,只是冷漠地說道:“饒你一命已是看在祖父祖母的面子上了。他們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其他的你就不要妄想了。”
他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張安夷的語氣就像是在宣判一樣。對張安朝的人生進行宣判。
在抹滅掉了他此生最大的夢想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足以讓他從此一蹶不振的話:“且不說其他,你連去我書房偷信件的事情都辦不好,當真是無用之極。即便我讓你繼續在官場,十年、二十年,你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你的一生,就這樣了。”
被直白地指出了痛處,張安朝臉色慘白。
“除非dash;dash;”張安夷拉長了語調,見張安朝的眼皮動了動,又說道,“除非我忽然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被革職入獄。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會有機會,因為我們是兄弟,一榮俱榮,我若是倒下來,你覺得你還能繼續為官?”
他勾了勾唇:“而且,不會有這麼一天。”他的語氣明明平和極了,卻讓人聽出一種狂妄之感。
他自信、篤定地打破了張安朝的所有希望,將他貶低到了塵土裡。
阮慕陽卻被張安夷唇邊的弧度深深地吸引。
其實,張安朝一直沒有想明白一件事。他與張安夷是兄弟,在旁人看來就是一體。若是張安夷真的出了什麼事,張家幾個兄弟沒有一個能置身事外。
張安朝頹然地鬆開了抱著張安夷的手,渾身像失了力氣一樣。
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張安朝回院子吃飯,又聽說穿雲院先前鬧賊結果弄錯了是張安朝,陳氏便尋了過來。
她一來就看到這幅景象。
“三爺!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見張安朝不說話,陳氏嚇得不輕,看向張安夷和阮慕陽,慌亂地問道:“你們把他怎麼了!”她本就是沒什麼主見的女人,主心骨便是張安朝,乍然見到他這樣,像是心中的支柱倒下了一樣,是真的著急了。
“三弟妹,你將三弟帶回去吧。至於發生了什麼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阮慕陽沒心情與她解釋,看著他們便覺得煩,“寒食,將三爺送回去。”
陳氏本就是個軟弱的人,這種情況下更是沒什麼主見,慌亂地帶著張安朝回去了。
這場鬧劇終於收場了。張安朝哀嚎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阮慕陽覺得頭有些漲。看著沉默不語的張安夷,她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感覺到手邊柔軟的溫度,張安夷回握,將她的手包在了手心,側頭看向她,眼中滿是風雨過後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