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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為了不納那兩個異族女子為妾,抗旨惹惱了聖上?”其實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阮慕陽是驚訝的。但其實張安夷就是這樣的性子,看似溫和脾氣好,骨子裡藏著的卻是剛毅和絕不妥協。
張安夷脫下官服的動作停了停,看向她問:“夫人知道了?”
阮慕陽抬了抬眉毛:“外面都罵成那樣了,我還能不知道?”實際上事情傳開已經是抗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了。
聽到她語氣裡的不滿和維護,張安夷失笑:“其實也不盡然全是罵我的。”
“還有人誇?”阮慕陽走到他面前,一邊讓他將手拿開,自己替他換下官服,一邊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張安夷勾著唇,享受著阮慕陽賢惠地替她更衣,柔和的目光中夾雜著些許揶揄,緩緩開口說道:“有人說我是個極為專情的男子,對夫人極其疼愛,不惜為了夫人抗旨。”
沒想到還有這樣說的,阮慕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覺得自己彷彿真的成了蠱惑當朝閣老的女子。她臉上微微地有些發燙,看進他柔和的眼睛裡,眼波流轉地問:“那二爺覺得他們傳的可是真的?”
張安夷拒絕了聖上賜的美妾這件事雖然讓御史言官們罵個半死,卻在民間成了一段佳話。相傳內閣次輔張安夷丰神俊朗,年輕有為。而且對夫人用情極深,寧願抗旨也不要納妾,又將張夫人說成了個美的禍國殃民的女子,讓她成了使得張安夷抗旨的罪魁禍首。
張安夷只覺得阮慕陽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風韻和嫵媚動人極了,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對夫人自然是用情極深的。”
他說話時帶著笑意,似真非真。阮慕陽雖然知道他抗旨定然不像民間傳聞的那樣,但也相信與自己是有關的,欣喜甜蜜湧上,覺得心裡軟得不行,暫時將洛階的事情拋在腦後了。
三日之後,阮慕陽進宮。
到了甘泉宮,她才知道皇后只召見了她一個人。
“張夫人不比拘謹,本宮只是覺得與張夫人十分投緣。找張夫人來說說話罷了。”或許是因為出生南方,帶著南方女子特有的柔軟,裘皇后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像是被潺潺的水滋潤了一樣,當真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但阮慕陽知道她不只是像表面一樣溫柔。
“臣婦榮幸之極。”
阮慕陽發現和裘皇后聊天雖然態度謹慎,不曾放鬆過,但是隱約卻有一種舒適之感。
沒過多久,裘皇后說起了張安夷拒絕了靈帝賞賜的兩個異族姬妾的事情,語氣中帶著感嘆道:“不要說是京城的世家貴族了。就連普通人家三妻四妾的都不少,像張閣老這樣不納妾的實在是少數,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羨慕張夫人了。”
女子確實都不希望丈夫三妻四妾,可是身不由己,就連像皇后這樣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還要忍受皇上的三宮六院。阮慕陽自然不會傻到同意張安夷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的說法,立即解釋道:“是張家的家風嚴謹。”若是她真的認同了皇后所說的,恐怕連皇后都要嫉妒她了。
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裘皇后失笑,隨後道:“只是張閣老雖然功過相抵,但還是落了皇上的面子,再加上這幾日御史們口誅筆伐,皇上心中甚是不滿。”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可本宮卻極欣賞張大人這樣的做法,雖然是個文臣,卻很有血性和風骨。再加上本宮與你投緣,也是替你們擔憂的。”
原先還以為裘皇后是要替靈帝向她犯難,聽到這裡卻發現裘皇后不是這個意思,阮慕陽是何等細膩的心思?她立即站了起來,跪下道:“還勞煩皇后娘娘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這是裘皇后在施恩,她自然不能不識抬舉。
裘皇后的唇微不可見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