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掌印太監高嚴推開門走了進來,目不斜視,根本沒有看向龍床。
洛階手裡拿著兩份東西,一份是武帝親自口述,沒有半點改動的生前最後一份旨意,另一個就是遺詔了。他現將第一份給了高嚴,說道:“宣皇上旨意,將建極殿大學士、吏部尚書、少師徐厚立即收押刑部。”
“另外,重病的聖上得知徐厚大逆不道。氣得dash;dash;駕崩了。”
駕崩了。
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可是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高嚴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是,奴才遵旨。”
另一邊,毓秀宮。
自從知道洛階帶著細數徐厚勾結邊將證據的摺子去見武帝,阮妃便有一種功敗垂成的預感了。只是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回頭路了,她只能盼著還有一絲希望,武帝的遺詔上寫的繼承皇位的是永安王。
阮妃時不時地派人去打聽訊息。即便努力保持著冷靜,還能看出她的緊張。
一旁的阮慕陽安靜地看著進進出出的小高公公,心中也緊張極了。
希望洛階能夠成功。
若不是餘光看見,阮妃幾乎要忘記毓秀宮的正殿裡還有一個人存在了。她狐疑地看著阮慕陽沉靜的樣子,表情越來越嚴肅,問道:“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她的直覺告訴她,阮慕陽是知道一些的。
不知不覺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要亮了。兩人一夜未睡,卻都沒有睏意。
今夜的京城。註定有許多人是睡不著的。
阮慕陽搖了搖頭說:“回娘娘,臣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阮妃幾乎要被她的態度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