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些起起落落於他而言彷彿不過是一場極普通的經歷,旁人的嘲笑與稱讚也從來影響不了他。他像是始終在看著遠處,從來不侷限於眼前。
阮慕陽站了起來,笑著道:“還未恭喜二爺。”
“同樣也要恭喜夫人,嫁了個良人。”張安夷的心情不錯。
“二爺與同窗吃酒去了?”阮慕陽試探地問,“我看榜單上還有上次來過的沈未。”
張安夷臉上的笑意沒有一絲變化:“沈四空是第五。”
沈未,字四空,四大皆空的空。他這般叫著沈未的字,語氣稔熟極了。
或許是他真的不知道沈未是女子,又或是她實在掩藏的太好了,自認為較會察言觀色的阮慕陽竟然從他臉上什麼都看不出。她忽然發現,這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男人將所有的高深都藏在了溫和清俊的外表之下,太高深了。
見阮慕陽不語,張安夷伸手她兩鬢的碎髮理了理,看著她道:“夫人似乎不太高興?”
他一靠近,阮慕陽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以及一絲不細細辨別根本不明顯的荷香。那是沈未身上的荷香。
對上他笑意掩蓋之下藏著無盡幽深的眼睛,阮慕陽柔柔地笑著說:“怎麼會?我還盼著二爺金榜題名。”
第二十八章 連中三元
三月初八殿試,初九讀卷。
初十即殿試公佈名次之日,聖上至殿宣佈,由隔門承接,傳於階下,侍衛齊聲傳名高呼,隨後張貼皇榜。
武帝晚年這一場科舉註定許多人會名留史冊。
這日一大早,張安夷依舊出去與同窗一道,阮慕陽在穿雲院由點翠琺琅陪著,等著去看榜的寒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