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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陽走了過去,將他打量了一番,挑起了眉毛問:“喝酒了?”
張安夷不答,只是溫柔地看著她笑著。或許是因為微醺,他的目光比往日還要溫柔,只讓人覺得被他看著便心裡軟得不行,像被捧在了心尖兒上一樣。彷彿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一般。
“本就不能喝酒,做什麼還要喝這麼多酒?”雖帶著幾分埋怨的意思,但是阮慕陽的語氣柔和極了。
“嫂夫人莫要怪淵在了。”沈未笑了笑道,“今日灌他酒的人不少,他又替我擋了不少酒。”
淵在?
大約是張安夷的字。
阮慕陽將這兩個字含在口中,在心中唸了念,驀然品出了一絲酸澀。
她直覺這樣的稱呼比起“二爺”、“夫人”這樣的稱呼更加親暱稔熟。
將所有的心思都壓在了心底,阮慕陽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還未恭喜沈公子金榜題名。沈公子與二爺日後皆在翰林,要多互相照應了。”她一邊說話,一邊藉機打量著她。
不錯,下午的時候便傳來訊息,聖上將二甲頭名的沈未點進了翰林院,授翰林院庶吉士。這便是點翰林。
沈未一個女子竟然能進素有儲相之稱的翰林院,阮慕陽又是心驚。又是感嘆她的才華與膽大。
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重者株連九族。以武帝的性格,必不能忍一個女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進了翰林,發現之後必會勃然大怒,或許會發展成像之前官場中的幾次大動盪一樣,牽連一群人。
而沈未也正趁這個時候打量著阮慕陽。
“多謝嫂夫人。沈未不才,往日還要張兄多照料才是。”
有一瞬間,她們各自帶著審視與探究的目光相觸,又都收了回來。
那刻她們心中的震盪與感嘆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天色不早了,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嫂夫人,你們早些休息吧。”
阮慕陽點了點頭。本想著她一個女子獨自一人回去不大放心。想讓寒食送一送,可是張安夷卻先開口了。
“讓莫見送你回去。”
說著有沒有心不知道,但是知道沈未是女子的阮慕陽心中卻是介意的。她不動聲色地將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沈未朝張安夷笑了笑:“多謝。”
他走後,阮慕陽與莫聞一起將張安夷扶進了房裡。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總是往她身上倒,男子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得幾乎走不動。
阮慕陽越來越氣,進屋後便讓莫聞退出去了。
看不下去他這副笑眯眯臉上泛著紅的樣子,心中窩著的火更大了,奈何又說不出來,阮慕陽的語氣不由地有些冷:“一身的酒氣,我去讓人打水來。”說完。她便朝門外走。
可是還沒到門外,她的手腕就被拉住。
張安夷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拉住了她,還順手將門關了上。
猝不及防的阮慕陽被嚇得不輕,忍不住想要發作,可是下一刻張安夷便懶懶地靠在了牆角的柱子上,依舊笑眯眯的。
他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喜怒不浮於色,難得見到他這樣,阮慕陽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可愛,心裡的氣一下子全消了。
“誰讓你不能喝還要喝的?還要替別人擋酒。”阮慕陽的語氣是冷的,聲音裡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嬌軟。
張安夷依舊是懶懶地靠在柱子上沒有反應。
莫不是站著睡著了?
阮慕陽走近。看著他。
張安夷在男子中算是白淨的,雖然五官英挺冷峻,卻因為有一雙彎彎的眉毛中和這股凌厲,叫他平日看起來溫潤無害,這副外表欺騙人極了。此刻,深紅色主子襯得他看起來又白了幾分,懶散上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