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卻也有所防備,是一隻老狐狸。”
阮慕陽看向外面陰沉沉的天,站起來走到了門口:“畢竟裘家盤踞金陵這麼久。這天似乎又陰沉的厲害。我心裡有些不安,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尹濟走到了她身邊,看著淅淅瀝瀝下著的雨,輕佻之下是凝重的神色:“我在兩江兩淮一帶巡查,金陵一帶的水勢和災情都是最嚴重的。找個讓裘然明面上沒有辦法的藉口拿下金陵知府鄭碌,然後我親自坐鎮,安置災民,監督河工。”
金陵畢竟是裘家的地盤,公然對抗裘家他們肯定是吃虧的,而且貿然拿下鄭碌,恐怕他會狗急跳牆。
如今他們處處受制約是因為帶的人少,調不到官差。
阮慕陽心中沉重,皺著眉道:“即便能將鄭碌拿下,恐怕裘然發現了你的目的還是會對你不利。”
“前幾日我去了平江,平江的河道四通八達,情況要比金陵好上許多。平江知府是我的養父。我已經同他說好,從平江調集官差。”尹濟勾了勾唇看向天上一朵看不見邊的烏雲道,“現在需要的就是找個時機,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阮慕陽鬆了口氣:“險些忘了平江知府是你的養父。”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不安,一切要越快越好才行。”
尹濟和阮慕陽在波譎雲詭的權勢之爭下都練就了對危險極其敏銳的洞察力和直覺。這次他們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不安。
“後日如何?”阮慕陽忽然說道。
尹濟的眼睛動了動。
在雨聲的襯托之下,阮慕陽的聲音顯得有些凝重:“後日裘然請你去赴宴,趁這個時候,我讓合月他們煽動災民罷工。合月他們被抓去過堤壩上,與一些災民認識。災民人數眾多,官差定然壓制不住。訊息必然會傳到裘府,到時候你同裘然一起過去,假意為了平息災民的憤怒不得不將鄭碌抓起來。裘然即便不滿,也沒辦法阻止。”
其實在尹濟說要想辦法拿下鄭碌親自坐鎮的時候,阮慕陽便隱隱有了這個想法,可是擔心裘然反應過來後會對他們不利,可是既然尹濟能借用平江府的官差,那便不怕了。
阮慕陽這個想法十分大膽。尹濟驚訝地看著她。就如同當時她出主意拿下謝昭的時候一樣。每回都是在這樣神色平靜的狀態下。
“張夫人當真經常語出驚人。下官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夫人這樣頭腦清晰的孕婦。”
不過這的確不失為一個上上的計策。
阮慕陽語塞。不過她懷有身孕到現在,除了身子虛弱了一些、嗜睡了一些,並未有其他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