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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聲音,阮慕陽鼻頭髮酸,險些哭了出來。
他的肩上帶著血跡,血從衣服慢慢透了出來。
回來的路上莫聞已經替他簡單地止過血了。
阮慕陽從點翠手中拿過帕子仔細地替她擦著頭上的冷汗,問道:“怎麼會忽然有人行刺?”
“是洛階的人。”沈未語氣冷然。
阮慕陽沒想到洛階竟然敢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動手,心中恨極了。
實際上這不是第一次了。靈帝剛剛繼位那時,洛階便想趁著張安夷羽翼未豐除掉他,可是張安夷防備之心很強,身邊的莫見和莫聞都是高手,平日裡也有暗衛跟隨。
這一次只是讓洛階偶然得了手。
“很疼嗎?”阮慕陽看著他額頭不斷冒的汗,心疼地問道。
張安夷搖了搖頭,反過來安慰道:“夫人莫慌。”
“夫人,大夫來了!”寒食拽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張安夷低聲說道:“夫人,你們都出去吧,讓莫見莫聞在這裡就行了。”
阮慕陽知道他是怕她看到傷口被嚇到。雖然十分想留下來。但是她見不得他受傷的樣子,恐怕忍不住會當場哭出來,還要讓他分神顧及自己,便點了點頭帶著其他人一同出去站在了門外。
還沒有確定張安夷的傷勢如何,沈未也沒有走。
看著阮慕陽壓抑著情緒保持鎮定的樣子,她安慰道:“嫂夫人放心,淵在不會有事的。”
或許是當了那麼多年男子已經忘記自己是女子了,這時候她以男子的身份安慰阮慕陽。
原本阮慕陽的心思都在屋子裡的張安夷身上。注意力被沈未的聲音拉回來後,她打量了一下沈未,問道:“沈大人沒有受傷吧?”
“多謝嫂夫人關心,在下沒事。”
顯然張安夷被行刺的時候她也在場。可是現在她除了臉色比平日白了一些外,並沒有慌亂之相,阮慕陽不得不承認,同為女子,若是換成她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是無法這麼鎮定的。
頓時,她對沈未既有幾分佩服與讚賞,又有幾分介懷,感覺十分複雜。
察覺到阮慕陽的目光,沈未看向她,眼中也是情緒複雜。
終於,大夫出來了。
“大夫,二爺傷勢如何?”阮慕陽問。
大夫說道:“二少爺的肩部受了傷,好在刺得不深,並無危險,只是免不了要修養一段時間,不宜過度勞累。”
給了賞錢讓寒食送大夫離開後,阮慕陽進了屋子。
張安夷肩上的傷已經重新包紮過了,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嫂夫人,既然淵在沒有大礙,那我便先告辭了。”沈未輕聲說道。
阮慕陽點了點頭,將她送到了屋外,說道:“現在時候不早了,恐沈大人一個人不安全,讓莫見送你回去吧。”
見她做了跟張安夷一樣的事,沈未有些意外。
從前在宮中或者吏部回去的晚,張安夷便會讓人送她回去。
那是因為他知曉她是女子。
就在沈未疑惑的時候,阮慕陽又道:“沈大人與二爺私交甚好,恐也成了洛階想要迫害的物件,還是小心些好。”
沈未心中的疑慮消散,笑了笑道:“還是嫂夫人想得周到,多謝嫂夫人了。”
看著莫見送沈未離開,阮慕陽鬆了口氣,又回到了屋子裡。
這一番折騰已經快到丑時了。
讓下人們都去睡了後,阮慕陽坐在床邊看著張安夷。
他的半個肩膀敞露在外,被包著。他的身形比起普通的讀書人要高大結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