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站在陰影裡,看不清神色的張安夷讓他覺得陌生,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畏懼之感,可明明他還是他。
忽然。張安夷將身子轉向了他這邊,整張臉也清晰了起來。他的目光乍一看還像往日裡一樣溫和,可是細看之下卻發現莫測極了。進入內閣之後,他成了天子近臣,在他溫和的外表下不動聲色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心生敬畏。
“跪下。”他的聲音不大,卻給人極大的壓迫之感。
張安朝幾乎是下意識地服從了他,跪了下來。感覺到張安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覺得難以呼吸。他猛然意識到,平日裡看上去沒脾氣的二哥並不是真的沒脾氣,如今這樣讓他心生畏懼的他,才是真的他!
他不只是他的二哥,更是靠近天子、接觸整個光華權力最核心的內閣大臣!
隨同出巡
“做出這樣糊塗的事,你可知錯?”張安夷的聲音很平靜。
張安朝只覺得頭頂的壓力更大,頭低得更低了:“二哥,我知道錯了,是我荒唐。還請二哥救救水心,救救我的孩子。”
張安夷看著他嘆了口氣。
身為張家唯一的庶子,不得老尚書老夫人重視,張安朝夫婦二人平日裡在人前總是一副低調的模樣。可這只是表面,他心中的不服氣和對世態的不滿張安夷能看得出來。而且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和善與軟弱只是因為庶子的身份,若是有一日讓他翻身,壓抑多年的情緒爆發,他恐怕會比誰都狠。
張安夷將他彎得幾乎要蜷曲到了一起的脊背看在眼裡,問:“你如覺得我能幫的了你?”
“二哥!”張安朝猛然抬起了頭說,“二哥!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祖父祖母一定會聽你的。”
對上張安朝滿含期待與乞求的目光,張安夷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他輕聲嘆了口氣說:“我確實有辦法。不過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看著張安朝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繼續說:“讓三弟妹去京郊的莊子上,等過了國喪,孩子生下來了再回來。”
莊子上的日子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