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每晚都會抱著張青世,讓他慢慢遇張安夷接觸。
張安夷本就是溫和的性子,對待張青世十分有耐心,甚至還有幾分小心翼翼。
“今日三弟妹來找我了。”阮慕陽一邊逗著張青世一邊說。
張安夷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不知是張青世伸手去抓張安夷的手指,因為他忽然停了下來沒抓住,還是因為對別的事情不滿。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阮慕陽立即去哄他,抱著他柔聲說道:“別哭,是不是你父親又惹你了?”
像是為了附和,張青世越哭越起勁。
張安夷見狀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無奈的。
堂堂內閣首輔,輔佐了三代君王,卻偏偏搞不定自己的親兒子,說出去叫人笑話。
好不容易將張青世哄安靜了。阮慕陽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對張安夷說:“三弟妹又哭又跪的,我便說這事兒還得看你,讓她回去等著。”
張安夷挑了挑眉毛:“夫人這是將事情都推給了我?”
阮慕陽預設了。不是他說可以將事情都推給他的嗎?
張安夷勾唇笑了笑,看著他們母子二人,眼中盡是嬌慣,並無不悅之意。他道:“三弟費盡心思留下來丁憂,丁憂的一年裡也是本本分分,找不到一點錯處,我答應了祖父祖母要好好照顧張家,那便讓他們留下來吧。”
提起老尚書和老夫人,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
答應了便是要做到的。阮慕陽知道他是個十分有擔當的人,原先也猜想張安夷應該會讓他們留下來,果然如此。他看似對張安延、張安朝冷漠了一些,實際上還是十分為他們著想的。
許是因為要擔負的、守護的太多了,所以也不屑於說出口了。
阮慕陽忽然覺得他肩上的擔子太沉了。
他們再給張安朝和陳氏一次機會,也是最後一次了。
得到訊息的張安朝和陳氏夫婦二人十分高興,陳氏還再次帶著張青玄和張青至兄弟二人來了趟穿雲院,千恩萬謝。
每回有事相求成功了之後,陳氏都是這副樣子。阮慕陽都看習慣了,心中沒有任何波動。她不知道陳氏的謝到底有幾分真心,即便有真心,真的是懷著謝意的也不知道這個謝意能堅持多久,說不定轉眼就又忘了。
“三弟妹不必謝我們,我們都是一家人,只盼著你們日後能好好過日子,將兩個孩子撫養成人。”
至此,張府莫名其妙被送到莊子上去的三爺夫婦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