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扭回頭,“我陪你去!”
江一水笑面如花,“你陪我去?你還能進去啊,你不就是在外面等著嗎?等啥呀,這就兩步路,你都能看到,廁所就在那邊!”
隨手向走廊盡頭一指,“喏,看見沒?”
看見了。
還真就是幾步路。
向東略一猶豫。
江一水在他的小臂上拍了一下,“這你也想?有啥想的?趕緊填表吧!”
也沒再多說。
快步奔著廁所去了。
向東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拐進了衛生間裡,看不見了,向東這才收回了視線,一邊飛快的填表格,一邊用餘光瞄著廁所的門口。
過了好一會兒,表格都填完了,也沒看見江一水出來。
向東略微皺了皺眉。
把介紹信,單身證明和表格又通通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皮包裡,拉好了拉鍊,這才大步走到了廁所門口。
他也不方便進去呀。
站在門口使勁咳了兩聲。
按理來說,江一水如果聽到他的動靜,應該能回個聲音呢。
可廁所裡面卻鴉雀無聲。
向東索性抬著嗓音問了一句,“一水?一水?”
還是沒人回答。
正趕上裡面出來個女同志。
好奇的一瞄他。
向東趕忙張嘴問,“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一下,我媳婦在廁所呢,你能幫我看看嗎?這麼半天沒出來了,怎麼了她?”
那女人一瞧他也不像壞人,立刻就善意的點了點頭,“行!等等啊!”
轉身又回了廁所。
一眨眼的功夫,就返回了身,無奈的攤開雙手,“裡面沒人呢!”
向東的臉色一下子煞白,“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一個人沒有!”
向東不再多說了。
乾脆越過她的身邊,直接就進了女廁所。
那女人還在後面喊呢,“哎,你幹嘛?你幹嘛?”
向東充耳不聞,彷彿什麼都聽不見。
別說這是沒人的女廁所了,就算是龍潭虎穴,火海冰山,他現在也要來親自看一看。
進去一看。
果然。
壓根就沒人。
再一抬眼……
視窗的玻璃窗半開著呢。
向東快步走過去,手支著窗欞往下一看,下面是一條空蕩的小巷,巷子裡落葉狂卷,透著深秋的孤寂。
向東氣得眉頭緊擰:江一水,你敢逃婚,你給我等著!
大手握成了拳頭,狠狠的一揮,砰的一聲,玻璃窗應聲而碎,碎玻璃扎進了他的手背,鮮血點點滴滴的,落在外面的窗臺上。
外面那個女人聽到動靜,趕忙進來一瞧,一件向東那張原本帥氣,而此刻卻盛怒滿滿的臉,還有他那隻鮮血淋淋的大手,嚇得直接後退了兩步,一句話也沒敢說。
向東冷得像塊冰。
背脊挺的筆直。
目不斜視,大步出了民政局,消失在了烏雲密佈的拐角。
與此同時。
去省城的大客車已經緩緩啟動了。
江一水一口氣跑到客運站門口,正好迎頭趕上汽車,趕忙使勁揮了揮手。
司機踩了一腳剎車。
“啪”的一聲,開啟了車門。
江一水氣喘吁吁的上了車,“不好意思啊,有點事兒,差點錯過發車的時間。”
掏錢補了票。
這才找了個視窗的位置坐下了。
她覺得有些虛脫……不光是因為剛才那一陣劇烈的奔跑,還有心裡,胸口處覺得空落落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