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監軍叫常裡善。
常裡善也是個太監,略知軍事,但為人貪財,來了熙河軍之後,屢次勒索軍將,頗為人不喜。
他自己卻自覺良好,來了熙河軍一年的時間,所勒索以及貪汙的財物,足以讓他退休後的生活有滋有味。
不過他也並非全然只管享受,對於軍事也是頗為關注的。
最近他對於西夏的動向就有些疑惑,根據軍情彙報,對面的兵馬調動似乎有些異常,讓他提起了警惕。
他讓王韶派出探馬,不斷的探知對面的情況,傳來的訊息有些不妙,蘭州每日不斷有軍隊進駐,根據匯總,至少有六七萬的兵馬入駐了,加上蘭州自己的兵馬,至少到了十萬左右的數量級了。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常裡善大聲問道。
王韶的臉色有些蒼白,之前他總是感覺到胸腹作痛,也不當一回事,後來歐陽辯給他請了一個名醫來,檢查了一下,發現竟然是惡症,好在處理得及時,才算是救了過來,不過終究身體還是傷了元氣,休養了許久,臉色還是不太好。
王韶聽到常裡善的喝問,笑了笑道:“總不至於是想來進攻大宋吧?”
常裡善眼睛一眯:“王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王韶臉色蒼白,有些虛弱,但語氣卻堅硬如鐵:“我的意思是,有我在,即便西夏想要來進攻大宋,也要挑選別的地方。”
常裡善臉色不善:“哦,王將軍威名赫赫,西夏人當然畏你如虎,不過王將軍這股威風對著雜家而來,這是什麼意思呀?”
王韶呵呵一笑:“哪裡哪裡,我的意思是,常監軍您自可安枕無憂,熙河這裡有我呢。”
常裡善心下點頭,王韶這個反應倒是正常,自己過來之後勒索過他幾次,心裡有氣也正常,若是滿臉笑容,倒是心機深沉之輩了。
“呵呵,希望如此啊,王將軍,既然你這麼自信,那雜家就放心了,今晚也能睡個安穩覺了,就希望王將軍記住自己所說之話,否則,嘿嘿!”
王韶面不改色,只是從鼻子裡出氣,算是回答了。
常裡善這下子是真的動氣了,拂袖而去。
王韶看著常裡善的背影,發出一聲嗤笑聲。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