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有仇必報,韓相與之仇不可謂不大。
以往是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但時至今日,他已經無需再忍了。
他必然會借變法之便利,大肆遍植黨羽,韓相與之是為仇寇,他又豈能容許韓相居於之上。
他必然會行驅逐韓相之舉,不僅如此,韓相之門生故舊,也將被視為韓相之黨羽被斬草除根……”
韓琦滿臉陰沉,曹佾的話就像是鐵錘一般,每字每句都像是鐵錘狠狠敲擊他的心口。
韓琦自然知道曹佾和歐陽辯有仇,自然不會說歐陽辯什麼好話,但曹佾所說,也正是他自己所想,換成他是歐陽辯,若是有人十幾年如一日這般打壓自己,恐怕早就拿著刀去復仇去了,怎麼可能這麼沉得住氣。
這麼沉得住氣的人,要麼真的是窩囊廢,要麼就是心思極為深沉之輩,歐陽辯自然不可能是窩囊廢,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而且……
韓琦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變得更加深沉起來。
歐陽辯已經是參知政事,他想要真正成為宰相,就得有人退下來,要麼是張方平,要麼就是他韓琦!
站在歐陽辯的角度上,這根本不必選,就必須是他韓琦!
更讓韓琦不寒而慄的是,曹佾說的歐陽辯會清洗他的門生故舊,這種可能性不低。
歐陽辯不是孤家寡人,他要變法,就得遍植黨羽,就得在各處要害安插黨羽,但哪裡有那麼多的差遣職位,還不得是將蘿蔔拔出來,才能夠出現一個坑,那麼拔誰的蘿蔔呢,當然是他韓琦的啊!
韓琦自己可以退休,因為他年紀也不小了,但是他的門生故舊卻不能退,一旦門生故舊都被清洗出去,那麼他經營出來的勢力就土崩瓦解了。
曹佾看到韓琦的臉色,不由得心中的大喜,暗道有戲。
他之前和趙槩曾公亮沆瀣一氣,用西南事變將歐陽辯趕出朝堂,可惜後面韓琦出來,不僅讓曾公亮和趙槩重回中樞的打算破產,也讓曹家破壞清丈田畝的事情破產。
但曹佾知道,歐陽辯才是關鍵,韓琦只是摘桃子而已,讓曹家元氣大傷的是歐陽辯,而不是韓琦。
所以韓琦是可以成為合作伙伴的。
曹佾還沒有說話,韓琦卻是突然問道:“曹家想要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