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卻是嚴厲了些。
當時我想著讓介甫認錯,但現在介甫堅決不認錯,韓相公又重新回政事堂了,想必介甫也會很快回去,不過無論如何,這個惡人我怕是坐定了的。
做惡人倒是沒有關係,反正我都是做慣了的,但介甫恐怕這一次回去會因為,行事手段會更加的嚴厲起來的,唉!”
張夫人聽了大吃一驚道:“情況竟然這麼嚴重了麼?”
司馬光嘆息道:“還要嚴重得多,沒有歐陽季默,王介甫和韓相公誰也容不下誰了。”
張夫人有些詫異:“歐陽季默是歐陽相公的兒子麼?”
司馬光點點頭道:“沒錯,歐陽相公仙逝,季默不得不丁憂,有季默在的時候,以他的謹慎,原本不必和韓相公起衝突,更不會亂來,我也不必和介甫對上,季默若在,境地不會如此的糟糕的。”
張夫人詫異道:“我聽說歐陽辯也不過是二十出頭,還是個小年輕呢,他在朝堂的影響力竟然喲這麼大麼,竟然連相公之間的矛盾都能夠調和?”
司馬光露出欽佩的神色:“我司馬光生平佩服的人不多,但他就是其中一個。
我看過那麼的歷史,卻罕有見到如同歐陽辯這般天才之人,若是隻擅長詩詞歌賦之類也就罷了,關鍵是,他稱得上治國之能臣!
歐陽辯有經天緯地之才,大宋朝能夠有如今之氣象,他當居首功!”
張夫人驚道:“我可少見你這麼誇讚一個人,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欽佩?”
司馬光想了想道:“有些多,我儘量用簡略的話來形容。
他擁有陶朱公一般的經濟能力,不僅自己富可敵國,關鍵是,他讓大宋擺脫了國庫可以跑老鼠的境地,如今的國庫充盈,就是他的功勞;
他擁有商鞅一般的革新能力,清丈田畝、均輸法、免役法都是他切實推行的;
而且,他看似計較於商業、革新於嚴厲,但他卻是一個皎皎明月一般的清流。
當國家患於沒有儲君,百官束手之時,是歐陽辯兩次面諫仁宗,這才讓仁宗回心轉意立了英宗;
他當監察御史時,貪官震懾;
濮儀之議中,他力挽狂瀾!……諸如此類之事,不勝列舉!”
張夫人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才道:“怎麼聽起來不像是在講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個千古名相之所作所為?”
司馬光愣了愣,好一會才笑道:“夫人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