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六貫。
歐陽辯臉上笑容越來越多:“記錄……”
趙禎擺擺手:“不用了,季默應該有結論了吧,直接說結論好了。”
歐陽辯點點頭:“我給大家解釋一下。”
他指了指記錄,在旁邊的地圖上指點道:“泉州是港口城市,這裡有大宋市舶司,雄州是宋遼榷場,成都則是內陸大城市,三個城市都頗有代表性,一個港口,一個榷場,一個內陸大城,也足夠說明問題了。
我們透過資料可以看出,今年的商稅三個地方都在暴漲,最少都是五成的增長,多的甚至有十成的增長,而每個季度比上一個季度都在增長,第三季度的增長尤其猛烈。
這裡面的原因或許和央行還真的脫不了干係。
福建路分行在去歲秋天設定,泉州有一個支行專門應對市舶司的交易;
雄州的支行也是在去歲秋末設定,專門服務榷場;
成都府路大約也是去歲秋季設定。
根據央行的資料顯示,凡是設定了分行和支行的地方,經濟在大約半年的時間,會迎來一個極大的增長。
而這三個地方的經濟增長,恰好符合央行的資料,所以,蔡公說經濟增長和央行有關,這個還真的是沒有說錯的。”
趙禎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微微潮紅:“君謨,你預計今年歲入大約有多少?”
蔡襄快速地說道:“截止前三季度,到目前為止,國庫收入大約六千八百七十六萬貫,按照這個增長趨勢……全年收入可能超過九千萬貫!”
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趙禎沉重的呼吸聲。
富有天下的趙禎第一次感覺到暴富的感覺。
趙禎突然感覺眼角溼潤,頭一次感覺到發財的感覺是如此之好。
說實話,他親政以來這麼多年,除了頭幾年還算是相當富裕一點。
後來打仗敗了之後,大宋就萎靡了,國庫常年空虛,這才逼得他和范仲淹一起發起慶曆新政,只是後來草草了事。
之後的十幾年都是在得過且過,但是財政是騙不了人的,國庫常年餓死老鼠,三司也經常被堵門。
但他辦法不多,唯有號召宮內節儉,但節儉幾件衣服幾口吃食的,又能夠省下多少,不過是他作出的姿態罷了。
這兩年他感覺到身體漸漸衰落,他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年歲不多了,心中的意氣消磨得也差不多了,就想趕緊生個兒子接班,沒想到臨到老來,竟然還能夠體會到發財的感覺。
只是此時的他感覺頗為委屈。
若是在年輕時候能夠碰到歐陽辯這樣的臣子,他的帝皇生涯應該不會如此的憋屈吧。
所有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有錢了啥事都好做,沒錢啥事也做不了。
他趙禎難道不知道軍隊不行,他趙禎難道不知道吏治不行,他趙禎難道不知道民間疾苦?
非也。
他都知道,只是太窮了啊。
如果皇帝的黃色褲襠能夠賣錢的話,他肯定會大賣特賣。
諸多念頭一閃而過。
趙禎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季默,這是天大的好事,只是朕不是很明白,一個央行,它怎麼就能夠讓國家稅賦增長如此之快呢?”
蔡襄對此也很是感興趣,眼睛看著歐陽辯。
歐陽辯道:“其實道理也簡單,咱們大宋朝原本商業就發達,但是因為一些原因阻礙了商業的發展,央行的出現,讓一些障礙消失,商業的爆發自然而談就發生了。”
“季默可以說詳細一點麼?”蔡襄提著筆準備記錄。
看到蔡襄如此鄭重其事,歐陽辯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倒是沒有拒絕:“一是錢荒,央行的出現,讓很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