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定律的,重力不可違抗。
歐陽辯從懷裡掏出一本花名冊:“韓相公,您先看看這花名冊,被調查的人可不止是李潮那一系的人,還有原本央行培訓班出來的那一系,人數也不少,不過規模不大而已。
另外,這是被侵吞資產的統計,各種名目都統計了起來,韓相公可以看一下,您看過之後若還是覺得我挾私報復,那就算是吧。”
韓琦眼裡噴火,怒瞪了一眼歐陽辯,接過花名冊,越看臉色越是蒼白。
他顫抖著手蓋起了花名冊,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陛下知道了嗎?”
歐陽辯點點頭:“陛下自然是知道的。”
韓琦重重坐回凳子,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失去了,輕輕地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歐陽辯叉手行禮告別。
韓琦看著歐陽辯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李潮誤我!”
歐陽辯原本不想將事情擴大,但宋朝的御史才不管什麼政局穩定不穩定。
御史劉庠聽聞此事,上書彈劾韓琦,稱韓琦薦人不當,致使國家資產流失達上千萬貫,韓琦當辭職謝罪。
御史劉庠這份奏疏引起御史臺和諫院的注意,尤其是司馬光,司馬光聽到上千萬貫的時候,他差點雙眼一黑就暈倒了。
當年仁宗駕崩修山陵花了五十萬貫,司馬光都痛心疾首,現在竟然有一幫蛀蟲侵蝕央行資產達到千萬貫!
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司馬光瞪著通紅的雙眼,殺上大理寺,要到了詳細的案情審查,又知道了李潮這一系的人馬,大多數都和韓琦相關,司馬光恨得牙癢癢的。
哦,對了,出知蘄州的呂誨、通判安州的範純仁、知歙州休寧縣的呂大防、通判淄州的趙鼎、通判汾州的趙瞻、通判和州的傅堯俞,這群因為皇伯派,已經在趙頊的安排下陸續回京,相繼被任命為御史和諫院的言官。
這算是為父親趙曙的錯誤在彌補。
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一個案子,司馬光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司馬光將調查的結果給到了他們,頓時把這群戰天鬥地的噴子……哦,正直君子們氣得嗷嗷叫。
——他們不知道的是,司馬光能夠這麼容易拿到詳細的案情卷宗,可不是因為他知諫院的差遣,而是歐陽辯打了招呼的。
哦,判大理寺事是歐陽辯的同年。
惹惱一群馬蜂……哦,不,一群臺諫官是什麼感受?
如果宋朝有知乎的話,韓琦的回答一定會是幾十萬點贊,然後下面一排評論都是諸如【答主好慘!】【不忍直視!】【我知道我不該笑,但看到答主的慘狀,我忍不住笑得跌進茅坑了!】等諸如此類的話語。
司馬光們不僅對這一次的窩案進行嚴厲的控訴,還把韓琦在英宗朝的事情挖出來,說他乾綱獨斷、欺辱太皇太后等等事情都翻出來作為攻擊的彈藥。
韓琦在御史們用了放大鏡考察他生平之事下,渾身上下簡直都是破綻,簡直是自顧不暇,韓琦臉皮雖厚,但也經不住這麼彈劾,只能上表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