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聽春利部幾乎全軍覆沒的訊息傳回西夏朝廷之中,梁乙埋氣得連著摔了好幾件珍貴的宋朝瓷器。
梁太后立即下令將費聽春利壓回興慶審判,並且命都羅馬尾加快速度抵達橫山,攻擊橫山盜的大本營。
但隨後而來的公函卻是讓梁家姐弟悚然心驚。
——野辭氏反了!
嗯,說野辭氏反了也不對,因為他們只是支援皇帝,支援皇帝不能算是造反吧?
“反了,反了,野辭襲慶是嫌命長了吧,立即,馬上,派兵攻打西壽保泰軍司,將野辭氏全都給我梟首,將腦袋用石灰醃好送回興慶壘成京觀,我看誰還敢造反!”
梁太后暴怒如雷。
然而,詔令並沒有下達。
這個時候若是下這種詔令,只能是真的逼防西壽保泰軍司,甚至可能激怒其他的部落。
所以西夏朝廷立即派使者去西壽保泰軍司,帶上了許多財物過去,想要將西壽保泰軍司暫時撫慰下來。
與此同時,其他的軍司也一個不落,派出使者帶上財物去安撫他們。
以後有沒有秋後算賬不知道,但這個時候不能讓他們當真加入帝黨,否則梁氏危矣。
但那些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後黨急需一場大勝!
後黨必須展示實力,這樣才能夠震懾蠢蠢欲動的各路諸侯。
這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結果。
如果是李秉常執政,以正統繼承人的身份,部落首領終究還是認的,但現在是李秉常帶頭反對後黨,那麼那些不得志的部落首領自然蠢蠢欲動起來。
在這雙方都需要大勝來搶佔優勢的時候,歐陽辯卻讓種誼給各路銀監衛下了一個指令。
“……力求在運動中,殲滅敵人,同時注重陣地攻擊戰術奪取敵人的據點和城市。
在攻城問題上,一切敵人守備薄弱的據點和城市堅決奪取之;
一切敵人有中等程度的守備而環境又許可加以奪取的據點和城市相機奪取之;
一切敵人守備強固的據點和城市則等候條件成熟時,然後奪取之。
力求以運動戰殲滅敵人,以攻取城市壓迫敵人,展示我軍之威武,增強欲投我軍之可能的夥伴之信心,如此以往,大事偕矣!”
種誼處於對歐陽辯的信任,將指令釋出出去,但是卻皺起了眉頭問道:
“季默,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就是避開敵人想要尋找我們主力決戰的想法。
儘量以游擊戰去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同時輔以攻取守備薄弱的城市。
儘量營造一種攻城拔寨的大勢,增強那些想要棄暗投明者的信心。
但有一點不會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都羅馬尾一路直指鹽州城,鹽州城的安全該如何保障?”
歐陽辯笑道:“如果都羅馬尾如此堅決的話,我們就趕緊逃,鹽州城不要也罷。
所謂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鹽州城雖好,但咱們的目標並非鹽州城。
況且,也要等都羅馬尾能夠走到這裡再說。”
種誼有些憂心,歐陽辯卻悠哉悠哉的跑去釣魚去了。
……
歐陽辯說得對,都羅馬尾想要到達鹽州城,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都羅馬尾極其憋屈,他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仗。
銀監衛分成小股敵對,以連排為單位打游擊,一路上不斷地騷擾他,逼迫他不得不隨時停下來扎穩陣勢準備迎敵,但一旦他穩紮穩打,銀監衛立即消失不見。
都羅馬尾被騷擾得心煩,令騎兵追擊,但騎兵追擊出去之後,就基本回不來了,逃回來的人說,他們追出去,就被諸多騎兵圍攻至死。
這樣